祝蘊靈的唇輕輕碰觸著那些發光的淚痕,嘗到了微鹹中帶著清甜的味道,像是月光凝結的露珠。
她的吻沿著淚痕緩緩上移,最後停在他微顫的眼睫上,輕輕吻去了那顆將落未落的淚珠。
“彆哭...”她輕聲呢喃,聲音輕得如同羽毛拂過,“我回來了...”
洛蘭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一滴更大的淚珠不受控製地湧出,正好落在祝蘊靈的唇邊。她下意識抿了抿唇,看到洛蘭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王……”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雙手懸在半空,想碰觸又不敢,“您不能...這樣……”
祝蘊靈不退反進,雙手捧住他濕潤的臉龐,直視著他淺金色的眼眸:“為什麼不能?”
她的拇指輕輕摩挲著他泛紅的眼尾,“你是我的祭司,不是嗎?”
洛蘭的呼吸變得急促,雪白的長發無風自動,在身後輕輕飄蕩。他猛地閉上眼睛,長睫劇烈顫抖著,像是在極力克製什麼。
“正因為是您的祭司..."他的聲音帶著痛苦的克製,“我更應該..."
祝蘊靈沒等他說完,再次踮起腳尖,這次直接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洛蘭發出一聲近乎鳴咽的歎息,雙手終於落下,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肢。他的回應起初小心翼翼,隨後漸漸變得熱烈,像是要把所有的思念都傾注在這個吻裡。
發光孢子在他們周圍瘋狂閃爍,十二座守護塔同時亮起耀眼的光芒。當兩人終於分開時,洛蘭的唇上沾了她的口紅,銀白長發與她的黑發糾纏得分不清彼此。
“這才是..."祝蘊靈輕喘著說,指尖擦過他濕潤的唇角,“歡迎回家的正確方式。”
祝蘊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那具看似清瘦的身軀此刻繃緊如弦,隔著衣料傳來驚人的熱度。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音——那是宴會即將開始的信號。
洛蘭渾身一僵,他猛地直起身子,踉蹌著後退兩步,月白長袍的下擺淩亂地皺在一起。
"失禮了..."他倉皇地彆過臉,手指顫抖著整理衣袍,淺金色的眼眸躲閃著不敢與她對視,"我...我去準備宴會..."
祝蘊靈伸手想拉住他,卻隻來得及觸碰到他飄飛的袖角。洛蘭幾乎是落荒而逃,但在即將踏出殿門的瞬間,他又突然停住腳步。
月光透過水晶穹頂灑落,為他雪白的長發鍍上一層銀輝。
洛蘭沒有回頭,隻是輕聲說道:"能等到您回來...已經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心碎,"我們...來日方長。"
沒過多久,亞曆克斯輕輕叩響殿門鎏金眼眸在昏暗處亮得驚人:"十二護衛全員到齊,正在虹橋廳等候。"
他說話時蟲紋在頸側流動,黑金相間的軍禮服將寬肩窄腰勾勒得淋漓儘致。
“好,我馬上來。”祝蘊靈平複一下心情,長舒一口氣後走了出去。
她跟隨亞曆克斯穿過主殿,十二座守護塔的寶石此刻正在夜空中閃爍,與主殿相連的虹橋流動著七彩微光。
虹橋廳比她想象的更為壯麗。整麵水晶牆外是懸浮的王城全景,千萬盞生物燈將紫羅蘭色的夜空映照得如夢似幻。
月牙形長桌中央,一株夜光珊瑚舒展著發光觸須,十二張高背椅環繞而設——其中十一張已經坐著各具風姿的蟲族男子,唯一空著的是亞曆克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