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蘊靈剛踏出餐廳大門,一道修長的身影便從廊柱後轉出。蔣秉熄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懶洋洋地靠在雕花石欄上。
"這麼早就有公務?"他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身,目光卻敏銳地掃過她身後的洛蘭。
祝蘊靈腳步微頓:"邊境出了點狀況。"
蔣秉熄直起身子,將煙隨手彆在耳後:"能讓大祭司親自陪同的"狀況"..."
他忽然湊近洛蘭,鼻尖輕嗅,"嗯,血腥味。看來是個活物。"
洛蘭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了距離,麵具巧妙地掩飾了他的神情:"蔣指揮官好嗅覺。"
"職業習慣。"蔣秉熄聳聳肩,目光卻鎖定祝蘊靈,"需要幫忙嗎?我對處理"活物"還算在行。"
祝蘊靈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已經下意識摸向腰間,那裡彆著一把專門對付黑暗哨兵的精神力匕首。
"隨你。"她最終說道,隨即轉身離去,"但彆妨礙我審訊。"
三人穿過幽長的回廊時,蔣秉熄突然壓低聲音:"是黑暗哨兵?"
祝蘊靈沒有否認。蔣秉熄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又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有意思,你們的叛徒這是給你送了份大禮啊。"
洛蘭在前方停下腳步:"到了。"
地牢入口處,兩名侍衛正緊張地握著長矛。見到女王親臨,他們慌忙行禮,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恐懼。
"情況怎麼樣?"祝蘊靈問道。
"回、回稟王,"年長的侍衛結結巴巴地說,"那東西...那人醒過一次,折斷了三條精鋼鎖鏈..."
蔣秉熄突然輕笑出聲:"標準的黑暗哨兵做派。"他轉向祝蘊靈,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讓我打頭陣?"
“彆忘了,你也是一名哨兵……”
祝蘊靈話還未說完,地牢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整個走廊的星髓燈瞬間暗了下來。
洛蘭的麵具泛起銀光:"王,請允許我——"
"一起進去。"祝蘊靈打斷他,指尖已經凝聚起金色的信息素,"蔣秉熄,你負責警戒。"
蔣秉熄行了個誇張的軍禮,嘴角卻繃得緊緊的:"遵命,我的女王。"
當沉重的牢門緩緩開啟,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昏暗的囚室中央,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被數十條鎖鏈吊在半空。
聽到響動,那人緩緩抬頭——
祝蘊靈的呼吸一滯。
那是一雙她永生難忘的眼睛。
是夜梟。
祝蘊靈的手指微微收緊,金色的精神力在指尖流轉。她盯著囚室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聲音冷得像冰:"夜梟,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鎖鏈禁錮的男人突然停止了掙紮。他布滿血汙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那雙瞳孔裡閃爍著病態的狂熱。
"靈靈,真的是你......"夜梟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我一直在找你......"
蔣秉熄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眼神危險地眯起。洛蘭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擋在祝蘊靈斜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