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後,月光如水般傾瀉在祝蘊靈的私人書房。她卸下繁複的頭飾,黑發如瀑垂落。
洛蘭站在窗前,手中捧著一卷古老的蟲族典籍。
"都安排好了?"祝蘊靈輕聲問道。
洛蘭點頭:"幾位哨兵都已回到各自崗位。"他頓了頓,"蔣秉熄臨走前,讓我轉告您...他會用戰功證明自己的真心。"
祝蘊靈指尖輕撫窗欞,唇角微揚:"還是這麼固執。"
一陣沉默後,洛蘭合上典籍:"陛下深夜召見,不隻是為了詢問晚宴的事吧?"
"我要找安娜王儲。"祝蘊靈突然轉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現在費利恩已除,但當年帶走我的是安娜。”
“王是想要報複嗎?”洛蘭的指尖微微收緊:"確實這筆賬應該要清算,當年安娜王儲當年私自帶走您所在的聖繭,導致蟲族失去女王十餘年..."
"然後她和費利恩反目,離奇失蹤。"祝蘊靈接過話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費利恩趁機掌控大權,直到我回到蟲族。"
洛蘭的銀發在月光下微微浮動,眉頭緊鎖:"王,屬下從未聽說過安娜王儲與費利恩反目之事。"
祝蘊靈走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我也是在聖繭裡偶然聽到的。"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冰冷的鋒芒,"費利恩想用我做服從性實驗,安娜...她不同意。"
洛蘭的瞳孔驟然收縮:"服從性實驗?"
"他想改造女王,讓我經曆虐戀情深,學會聽話。"祝蘊靈冷笑一聲,"然後讓蟲族徹底臣服於他的意誌。"
書房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洛蘭的指尖凝結出細小的冰晶:"所以安娜王儲的失蹤..."
"很可能是費利恩下的手。"祝蘊靈轉身,月光勾勒出她緊繃的側臉,"但現在費利恩已死,這條線索斷了。"
洛蘭沉默片刻:"王想找到安娜王儲?"
"無論是死是活。"祝蘊靈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要知道真相。"
窗外,一隻藍蝶悄然飛過,鱗粉在月色中閃爍。洛蘭注視著那抹微光,突然單膝跪地:"屬下會動用一切力量追查。"
祝蘊靈伸手扶起他:"這件事隻能秘密進行。"她的指尖觸到洛蘭的手腕,感受到那裡傳來的輕微顫抖,"你在生氣?"
洛蘭抬起眼,星雲般的眸子裡翻湧著罕見的怒意:"他們竟敢...對王..."
"都過去了。"祝蘊靈輕聲說道。
洛蘭的呼吸明顯紊亂了一瞬。他猛地轉身,銀發如瀑般揚起:"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手。"
"等等。"祝蘊靈叫住他,"找安娜王儲這件事...先彆告訴焰心他們。"
洛蘭的背影僵了僵:"王是擔心..."
"焰心太衝動,蔣秉熄藏不住事,扶罌..."祝蘊靈搖搖頭,"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洛蘭最終點頭:"屬下明白。"他頓了頓,"但請王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不要再獨自承受這些。"洛蘭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
祝蘊靈怔了怔,隨即莞爾:"好。"
這個簡單的承諾,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珍貴。洛蘭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時,銀發在月光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澤。
祝蘊靈獨自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耳後,那裡還彆著焰心給她的玫瑰花瓣。她輕輕歎了口氣,將花瓣取下,放入一個精致的小盒中。
盒子裡,已經躺著幾片同樣的花瓣,每一片都保存完好。
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寢宮,祝蘊靈剛睜開眼,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讓我進去!我要給靈靈梳頭發!"尤安甜膩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王還未起身。"瑟蘭冷靜地阻攔。
"嘖,小氣。"謝爾毒舌的聲音緊隨其後,"又不是沒見過她睡醒的樣子。"
祝蘊靈揉了揉太陽穴,剛披上晨袍,房門就被猛地推開。尤安像隻歡快的小鳥撲了進來,紅色短發翹起一撮呆毛。
"靈靈早安!"他撲到床邊,熱烘烘的肉體靠近她,"我今天學會了新的編發!"
瑟蘭緊隨其後,手中端著洗漱盆,紫苑則抱著早餐托盤站在門口,兩人臉上都帶著無奈。
"尤安,"祝蘊靈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我說過多少次,進門前要..."
"要敲門~"尤安眨巴著大眼睛,毫無悔意地接話,"但我太想見靈靈了嘛!"
謝爾靠在門框上冷笑:"裝乖賣萌這套玩了三年還不膩?"
"總比某個毒舌怪強。"尤安做了個鬼臉,"靈靈你看他,大清早就凶我!"
祝蘊靈忍俊不禁,接過瑟蘭遞來的花茶:"今天有什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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