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洛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輕揮手讓所有侍從退下。
當房門關上後,他走到祝蘊靈麵前,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
"哭出來吧,靈靈。"他輕聲說,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這裡沒有彆人,隻有我。"
祝蘊靈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慢慢放鬆下來。她將臉埋在洛蘭的肩膀上,淚水無聲地浸濕了他的衣袍。
洛蘭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
過了許久,祝蘊靈才抬起頭,眼眶通紅但已經恢複了平靜:"謝謝你。"
洛蘭用手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不必言謝。現在,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再討論其他事情。"
祝蘊靈的手指突然收緊,攥住了洛蘭的衣袖。
"你要走?"她抬頭看他,眼底還泛著未乾的淚光,聲音裡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慌亂。
洛蘭微微一怔,隨即溫和地笑了:"王,您需要休息,我不便久留。"
"留下來。"她打斷他,語氣比想象中更堅決,"今晚……陪著我。"
洛蘭的眸光微微閃動,星雲般的眼底似有漣漪蕩開。
他沉默片刻,終於輕歎一聲:"好。"
祝蘊靈鬆開他的衣袖,轉身走向浴室,卻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低聲道:"……彆走太遠。"
洛蘭望著她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我哪兒也不去,靈靈。"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祝蘊靈的疲憊,卻衝不散她腦海裡安娜最後平靜的麵容。
她閉上眼睛,任由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蒸汽。
當她換上睡袍走出浴室時,洛蘭正站在落地窗前,銀白的長發被夜風輕輕拂動,背影修長而寂寥。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她微濕的發梢上。
"怎麼不擦乾?"他皺眉,語氣裡帶著熟悉的責備。
祝蘊靈沒有回答,隻是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你剛才在想什麼?"
洛蘭沉默了一瞬,隨即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縷柔和的光芒,輕輕拂過她的發絲,水分瞬間蒸發。
"沒什麼,隻是在想……”
“您不在的這段日子裡焰心有沒有照顧好您,您一定很辛苦吧。"他低聲道。
祝蘊靈垂下眼睫,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沒有,他很儘職儘責,你派的人也有保護好我。"
洛蘭的手指頓了一下,隨即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現在,您終於回來了。"
窗外,母星的雙月高懸,銀輝灑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又漸漸交融在一起。
祝蘊靈忽然伸手,抓住了洛蘭的手腕:"今晚……彆回祭司殿了。"
洛蘭的呼吸微微一滯,星雲般的眼眸深深望進她的眼底:"王,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她直視著他,聲音堅定,"所以,我是在命令你——留下來。"
洛蘭低笑了一聲,終於妥協般歎了口氣,反手握住她的手指:"遵命,我的女王。"
他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但您該睡了。"
祝蘊靈沒有反駁,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向床榻。洛蘭替她拉好被子,自己則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姿態依舊端正,仿佛隨時準備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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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蘊靈側過頭看他:"你就打算這樣坐一夜?"
洛蘭微笑:"祭司守夜,本就是職責。"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掀開被子一角:"上來。"
洛蘭的瞳孔微微收縮:"王,這不合適——"
"這是命令。"她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洛蘭與她對視片刻,終於無奈地搖頭,脫去外袍,在她身側躺下,卻仍保持著一段克製的距離。
祝蘊靈背對著他,聲音悶悶的:"……靠近點。"
洛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伸出手,輕輕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入懷中。
祝蘊靈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平穩跳動,卻比往常快了幾分。
"洛蘭。"她低聲喚他。
"嗯?"
"費利恩和安娜的事已經結束了,以後我不會離開你了。"
洛蘭的手臂微微收緊,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輕得像是歎息:"……好。"
窗外,夜風拂過王庭的花園,帶起一陣沙沙的聲響。
母星的雙月漸漸西沉,而屬於他們的長夜,才剛剛開始。
翌日清晨,晨光尚未穿透雲層,王庭花園中還彌漫著夜露的清新。
蔣秉熄哼著小調,手裡拎著一籃剛摘的星莓,腳步輕快地穿過回廊。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給祝蘊靈送上最新鮮的果實,這可是她最喜歡吃的。
"靈靈肯定想我了。"他自言自語,嘴角掛著得意的笑,"三個月不見,指不定怎麼念叨我呢。"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蔣秉熄的腳步突然頓住。
祝蘊靈的寢宮門前,一道修長的身影如雕塑般佇立,鉑金色的長發在晨光中泛著冷光,瑟蘭雙手交疊置於身前,姿態恭敬卻不容侵犯。
"喲,侍蟲長大人這麼早就來站崗?"蔣秉熄挑眉,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果籃,"讓讓,我給靈靈送早餐。"
瑟蘭紋絲不動:"王在休息,不見客。"
"客?"蔣秉熄嗤笑一聲,"我在人類世界是她的專屬哨兵,算什麼客?"
他邁步就要繞過瑟蘭,卻被對方一個側身擋住。
瑟蘭的眼中閃過一絲警告:"王需要休息,請回。"
蔣秉熄眯起眼睛,周身氣場陡然變得危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瑟蘭麵色不變,聲音平靜如初:"王的意願高於一切。她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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