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隻有怎麼掙到更多的錢,達到更高的社會地而已。
如果對林微染做什麼,會大風險地損及這一點的話,他不會去做。
而林微染也發現,自己漸漸的,也不那麼在意沈宇川了。
也不那麼想見他了,就漸漸地儘量不再見他了。
沈宇川可能也一樣,以至於兩人一年到頭來,也見不了一回。
林海豐跟劉素也有一些年紀大了。
年紀一大,精力上跟不上,就閒了下來。
一閒下來,就覺得更老了,總是是惦記自己的女兒。
他們說想過來,林微染這一次,也是這些年頭一次答應他們過來。
然後一大家子,坐在一塊兒商量著,考慮來考慮去的。
最終,林海豐還是妥協了,想著留在大城市試試。
但是閒著肯定是不行的,就讓沈庭給他找一個看大門的工作。
沈庭乾脆把他安排到自己廠裡了,讓他為自己家看大門。
林海豐之前也不知道沈宇川,隻聽人說沈宇川是沈庭的侄子。
每次見到沈宇川的時候,他還對沈宇川特彆親切,找他拉呱上好一陣兒。
明明知道林海豐是誰,但沈宇川也實在是沒法說,隻能對著他客客氣氣的。
畢竟林海豐也是他三叔的老丈人。
林海豐隻知道自己滿意的不行,總算是覺得自己能在大城市裡頭落根兒了。
他每每找沈宇川拉呱,拉呱了有一年多,還是林微染一次過來找他,恰好碰到了,才知道了這事兒。
沈宇川走的時候,還跟林微染說了一句“你爸可真能說!”
至於劉素,將自己的裁縫店也搬了過來,經過一兩年的緩衝期之後,在城裡也是乾的有聲有色。
而且劉素還上了報紙,一個報社的編輯還將她的事跡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讓劉素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名人了。
對於自己能夠帶著自己的家人,坦然出現在沈宇川的麵前,而不是在害怕她這件事兒,你知道林微染走了多少年。
沈宇川也不知道。
林微染不願意打破現在的平衡,跟沈宇川彼此之間,也不會誰在會對誰做什麼。
但是林微染,還是盼望著沈宇川早死。
想他摔一個跟頭,最好是下場淒慘。
林微染為沈宇川,設想了一萬種淒慘下場。
就像現在,剛跟沈宇川見過一麵的林微染看著自己盤子裡頭,帶著血絲,幾乎被切爛了的牛排。
“怎麼了?”一個聲音突然問她。
林微染恍惚抬頭,看著沈庭,說“沒什麼。”
沈庭將自己切好的牛排遞給林微染,林微染接了過去,就是突然說“那個夏漫,死刑了吧?”
沈庭切牛排的動作頓了一下,說“應該去年就執行了吧。”
林微染“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她為沈宇川構想的另一個下場,破滅了。
林微染還挺失望的,畢竟她還為沈宇川的這個下場找了很多的理由來補充。
而且這也算是她能夠想到的,有希望的了。
可夏漫被執行了死刑,一切已經塵埃落地。
沈庭一直看著她,最終垂眼,看著盤子裡頭被切的不成樣子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