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算什麼?
沒有命重要。
被淚水模糊的眼底滿是自嘲,她狠狠眨了眨眼,企圖眨掉所有的淚水,但眼淚卻越來越多。
漸漸的,她眼前甚至產生了幻影。
陸綏洲還是那副深情溫柔的模樣,微微俯下身,溫暖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細長的眼尾微微上翹,含情脈脈:“江大小姐......”
如夢初醒。
“哦......不是江大小姐了,”他似笑非笑,眼神鎖定在眼前人屈辱的表情上,“既然已經不是江家大小姐了,你的懇求......有什麼用?”
雖然是反問,但男人嘴角的譏笑已經將答案說出。
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她,如喪家之犬的她,失去江家和父親庇護的她,連同她的懇求、她的自尊、她的驕傲,通通可以被踩在腳下,肆意碾磨。
一文不值。
胸口劇烈起伏,血液不可遏抑地上湧,直衝地江染眼前一片眩暈。
她想要甩給他一個耳光,當做他出軌的報複,再驕傲的離去,像以往的江大小姐一樣。
但經過江家破產後,這一個多月、四麵八方的打磨,那個無憂無慮、驕縱任性的公主早已經被磨平了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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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後跟處還有著明顯的疼痛。
那是她穿著劣質布鞋,四處奔走,因為舍不得打車,從醫院硬生生走到陸綏洲現在所住郊區彆墅,磨出來的傷口。
她在路上的時候,是懷揣著希望的。
她知道自己父親對不起陸綏洲的母親,也對不起陸綏洲,她甚至想過替父親向他道歉。
而以陸綏洲溫和寬容的性格,即使不會接受,也不至於真的趕儘殺絕。
他向來是善良的,是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化身,隻是肩負著仇恨而已。
但現實狠狠打了她的臉。
對自己百般嗬護的未婚夫竟然和其他女人在她的床上,翻雲覆雨!
原來她僅僅是他複仇的工具而已!
“陸綏洲,”她頓了頓,“你愛過我嗎?”
她知道在朝不保夕的日子裡不配談愛,但還是脫口而出。
“嗬,”他嗤笑出聲,“江染,怎麼還是那麼天真?”
“你,一點心動都沒有過?”她固執追問。
“一點,都沒有。”
男人一字一頓,眼底的譏諷化為實質,像一片片小刀,切割在江染的身上。
手掌一刀,陸綏洲為了收拾她心血來潮做飯的殘局,手背被燙出好大一個泡,半年後疤痕才淡去。
手臂一刀,為了接住翻牆逃課的她,陸綏洲用自己當肉墊,才讓她免於摔倒,但同時少年寫字的右手也中度骨折。
年紀第一的學神因為不擅長左手寫字,被每科老師誤扣了幾十分,名次直跌出前五百。
肩膀一刀,每次她不開心,就喜歡咬陸綏洲,他的肩膀遍布著她發泄情緒的齒痕。
大腿一刀,她被職業學校的小混混圍堵的時候,是陸綏洲被打了好幾棍子,才把腿軟的她抱出來。
小腿一刀,她被惡犬追著咬的時候,本能跳進陸綏洲的懷裡,害得陸綏洲進醫院打了疫苗......
如此種種的保護、寵溺,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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