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片靜謐,司機專心致誌地開著車,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傅聿烆雖然把她叫上車,卻並沒有搭話的意思。
隻鬆散地在平板上滑滑點點,帶著耳機,性感的薄唇時不時吐出幾句倫敦腔的英文。
江染不自在極了,她從沒有想到自己會再一次碰見傅聿烆。
更沒想到,再見麵時,她會如此狼狽。
他一定會覺得,自己甩了他後,過得很慘。
......雖然也不用他覺得,事實就擺在眼前。
江染伸手撫了撫額頭,血液已經再次凝固。eapyoft.t.”
低磁的嗓音說起英文來更是誘人的蠱惑,江染加大力氣按在傷口,疼痛感讓她瞬間從呆滯中清醒過來。
“幾年不見,倒是愛上自虐了?”
男人關上平板摘下耳機,慵懶地仰靠在靠背上,閉著眼淡淡道。
“......”江染抿起唇瓣,並不想回答。
“說說吧,算是為我解惑,我不在北城的這幾年,江大小姐是怎麼落到這步田地的?”
“不關你事。”江染扭過頭去,看向窗外粘稠的夜色。
傅聿烆剔了剔眉,並不在意被下了麵子,隻用那狹長幽暗的黑眸看她。
不是意有所圖的無禮,反而輕描淡寫到讓人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像是睥睨眾生的神隻,閒來無事觀察泥人兒。
襯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斑駁霓虹,女人漂亮得純粹的臉龐忽明忽暗。
被光照到時,亮線勾勒出驚豔的側臉弧度,像神女被光籠罩。回歸暗色後,又自帶一番讓人心驚的破碎感,我見猶憐。
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順著玲瓏有致的曲線起伏。
許是不習慣他的打量,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起落劇烈......
傅聿烆淡淡掃了眼一臉專注、絲毫不敢亂瞟的司機,把隔板升起。
“穿上。”
他把後座上的紙袋丟給她。
江染莫名其妙被塞了個袋子,想都不想就要還回去,卻聽男人涼涼道:
“以江大小姐那弱不禁風的體質,我建議還是穿上。”
“......”
江染想了想自己淋了雨十有八九會感冒發燒的情況,雖然極不情願,還是老老實實地把男士西服外套披在了身上。
“謝謝。”她說得很彆扭,聲音更是微不可聞。
“謝什麼?”他轉動著腕表,隨意道。
“......搭車......和衣服,衣服我會洗乾淨還你的。”
“唔,”傅聿烆點了點頭。
俊美到堪比妖孽的帥臉隻是做著簡單的動作都讓人賞心悅目,但薄唇輕啟,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動聽,“謝倒是不必,算錢的。”
“啊?”
“搭車按照出租車計費,雨天,夜晚,郊區,路程二十公裡,算你一萬。”
“但我還沒說目的地呢!”江染目瞪口呆。
“我的車,目的地我說了算。”
見她表情呆滯明顯沒反應過來,傅聿烆眼底閃過細微的笑意,繼續道:“西服是定製的,倒是不貴,給你算個老友價,六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