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浣清正在熬海鮮粥。
濃鬱的海鮮鮮味和恰到好處的作料相輔相成,米粥咕嚕冒泡,散發出陣陣最原始的食物香氣。
傅聿烆看向頭發低低挽起,正一臉笑意的女人,走上前,盯著她的手看:“傷口大嗎?”
“擦上藥包紮好了嗎?”
白浣清把手上的手往背後藏了藏,單手拉著他往外走:“你先在外麵坐一會。”
又過去半刻鐘,白浣清盛著一碗粥出來,放在傅聿烆麵前:“快嘗嘗,做得怎麼樣?”
傅聿烆見她的表情不像有事,鬆了口氣,端起瓷碗舀了一勺。
“不錯。”他說道。
“太好了,我還是第一次做海鮮粥,怕你不喜歡......既然喜歡,那就多吃一點,好歹我為了做這個手上還劃了條傷呢......”
傅聿烆細細品味著嘴裡的粥,沒有說話,在又吃了一口後,他突然站起來,朝外走去:“很好吃,我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晚上回來。”
醫生來拔了輸液針,江染看著自己微腫的手背,思索出院後該去哪裡。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出國後,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可能一年後,可能十年,也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所以,她想的不僅是和傅聿烆道個彆,她還想和這座承載她二十多年記憶的城市道彆。
有人從門口進來,江染以為是醫生便沒留神,直到對方沉默站在旁邊足足十分鐘,讓她忍不住疑惑來人目的的時候,他開口了。
“你恐高。”是陳述句。
“嗯。”
“那為什麼不說?”
江染卻不想回答,隻反問:“怎麼又回來了?”
窗外的風吹進來,稀疏的暖意吹散她的長發,有兩縷鬢發沾在了唇角,江染指尖去撫。
傅聿烆按捺住指尖的下意識動作,嗓音低沉:“說好的三天時間都歸你,我答應了。”
江染為他難得的執拗感到好笑:“走吧,陪我出去逛逛。”
兩人沒有坐車,而是選擇步行。
走過滿目琳琅的飾品屋,江染走進去,買了個耳釘送給傅聿烆。
傅聿烆不帶耳釘,但他有耳洞,是他高中叛逆期打的。
才打耳洞時,他是帶著黑色鑽石耳釘的,但後麵和江染交往,江染在某次被他的耳釘晃花眼後,吐槽他騷包張揚。
他便也規規矩矩取下了耳釘,穿上了統一的校服,校服紐扣係上了最上麵一顆,收斂了所有鋒芒,當老師眼裡的好學生。
兩人繼續走。
路過一家連鎖奶茶店時,傅聿烆讓她等一下,半晌後,捧著兩杯常溫的奶茶走過來。
周圍有很多學生模樣的小姑娘,在看見傅聿烆的容貌時第一時間尖叫出聲,又在看見他大步走向江染時,變成了起哄。
這一幕,像極了他們高中時候。
每一次傅聿烆從小賣部或者食堂給她買東西時,身邊總是少不了羨豔的驚歎。
當時江染既羞澀又驕傲,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隻寵她一個。
見她笑彎了眼,傅聿烆把常溫的奶茶貼上她的臉頰。
“笑什麼?”
江染接過,看向他的目光深情而綿長,像是透過他,去看從前的少年,去看那逐漸模糊的熱烈青春。
“看見你就想笑,十分歡喜。”她想起自己在日記本上寫下的字句,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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