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是在晚上的時候才回到的宿舍,她推開門就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個電腦包。
應該是護士長送過來的,遊鯉的電腦。
房間的光線昏暗,安溪輕車熟路的準備去開燈,隻是右手剛要碰到電燈的開關,一隻冰涼的手就突然抓住了她。
緊接著一股巨力把安溪抵在了牆上,黑暗之中銀色的光芒在漆黑的眼底一閃而逝。
隨著耳邊的“哢嚓”一聲,一把鋒利的匕首,就那樣穩穩的插進了安溪脖子邊緣的牆壁上。
麵前遊鯉的聲音冰冷:“你騙我,你竟然敢騙我。”
“我說過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騙我的人。”
安溪這時卻是意料之外的平靜,像是早就已經發現了她般反問:“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你說過的,隻要我不傷害自己,你就不會收掉我的電腦。”
“那你做到了嗎?”
“我……”
遊鯉剛想理直氣壯的說,我當然做到了,但對上安溪的眼神,不知為何就莫名的開始心虛:“我當然……”
“沒有做到。”
安溪直接打斷她,這時候反而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你換個更隱蔽點的地方,我就察覺不到你傷害了自己吧。”
“你敢不敢把你的褲腿紮上去,讓我看你的大腿,你倒是夠聰明啊,知道傷害完自己還悄悄給自己包紮,怎麼是怕被我發現嗎?但你走路的姿勢可不太對勁。”
安溪撥開遊鯉的手,直直看向對方的大腿,“怎麼樣敢不敢給我看看?”
遊鯉直接沉默了。
這種時候沉默其實就是最好的答案,許久,遊鯉才再次出聲。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當時不拆穿我?”
像是已經認命了,但哪怕是離開前,遊鯉也想討個真相:
“明明以前那些醫生,在發現我有這種傾向後都會第一時間抓住我,你為什麼沒有這樣做,還放任了我的發展。”
“怎麼,這麼死刑前的寬容?”
“那麼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什麼?繼續把我束縛住,然後讓我強行冷靜下來嗎?更或者乾脆直接把我徹底關在房間,不讓我再出來霍霍彆人。”
遊鯉的臉上不自覺帶上嘲諷:“那的確是很不錯的主意,畢竟我的確有些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從遊鯉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開始,安溪就知道對方也絕對聽到風聲了,因為她說的就是會議上其他醫生提出的主意。
遊鯉見安溪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笑了:“怎麼了醫生這是什麼很難回答的問題嗎,我隻是想問問我最後的結局而已,我想我這個當事人,應該還是有提前知道的資格的吧。”
“你的確有這個資格,你說的這兩個方案也的確是會議上,眾人一直推崇的提議,就連院長都勸我二選一。”
遊鯉臉上的嘲諷之色愈加濃鬱。
“但我都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