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溪還是被拎起來處理傷口了,期間她看了酒店的台燈,看了酒店的天花板,甚至連廁所的方向都看了,就是不看祁途。
生怕對方說什麼‘醫生明明平時管著我,但當事到自己頭上,又不會照顧自己’這樣的話。
安溪真的會很羞愧的。
此時她坐在床邊,祁途就在旁邊,幫她用生理鹽水衝洗肩膀上的傷,然後拿過[迷霧]那邊留下的藥,幫忙換新的敷料。
“醫生。”
“這床可真床啊。”安溪果斷低頭。
祁途挑眉,幫安溪包紮好傷口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湊過來抱著她。
咦,好像沒有要說她的樣子。
安溪試探性的看了又看,祁途微微低頭,看對方不自覺揪自己袖口的手。
輕聲問:“醫生想說什麼?”
安溪聽對方這樣說,終於忍不住小小聲的問祁途:“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藏起傷口碰水的事的?”
“就在你第一次拒絕我的時候。”祁途回答:“如果按照醫生以往的性格,知道我就是為了看一下你的傷過來的情況下,肯定會第一時間給我看的。”
“一是讓我確定你沒問題,二是擔心[迷霧]會來查我的房,讓我趕緊走,但你隻做到了二。”
最後還讓祁途磨成功留下來了。
這不妥妥的心虛嗎。
安溪tt:她平時還是太坦蕩了。
“哦,這樣啊。”安溪又低頭了。
祁途這時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1:57了,他緩緩的放開安溪輕聲說:“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幫安溪蓋好被子,“醫生快睡吧,我把地上清理一下就走了。”
說著他就蹲下身,把地上那些醫療廢料收拾好,因為半邊肩膀受傷的關係,安溪就隻能側著睡,此時正好對著祁途那邊。
在她的下方,就有一包拆空的敷料包裝,祁途走過來撿起,但就在他要直起身的時候,近在咫尺的安溪卻忽地伸手,抓住了祁途左臂處的袖子。
對方起身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醫生?”
什麼怎麼了?安溪就是那麼鬼使神差的抓了他一把,安溪沉默了一下。
“你……你就不想說一下我嗎?”
她看著祁途:“或者說你就不生氣嗎?”
祁途聞言抬起手,安溪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祁途卻隻是揉了揉她的腦袋。
緩聲說:“我不會和傷患生氣。”
“那要是我之後好了呢。”
“那我可能就要開始生氣了。”
什麼?這是要秋後算賬!安溪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祁途卻是忽的輕笑了一聲。
“不過我的記性不太好,所以等醫生好全,說不定我就已經忘了。”他笑說:“醫生到時候要提醒我哦。”
安溪緩慢的看了他一下,又收回視線。
“……知道了。”
說是收拾完就走,但實際上,祁途是陪到安溪睡著後才走的。
他臨走前看了一眼時間,現在2:28,等他從陽台回到房間已經是232。
祁途沒有急著第一時間走進房間,而是看向自己左邊的方向,那是投資人的屬下,程未的房間。
依舊燈火通明,祁途看了半晌才返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