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行華看著鋒利的戟尖距離自己的鼻頭不過幾寸距離,腦袋下意識微微後仰,冷冷提醒道
“武縣尉,我勸你三思而行,莫逼人太甚!”
其身後的牙蛇營的兵卒聞言,麵上均露出凶戾之色,抽腰間鋼刀,舉起手中長槍,看著圍住己方那近百個漢子。
這時,臧行華旁邊一個心腹兵卒也搭腔道
“老大,怕他個鳥,我們這邊四五百人,他那邊才一百人,隻要你下令,老子第一個衝上前去,殺了這個鳥縣尉,然後……”
這兵卒的話還未說完,忽然嗤啦一聲響起。
刀光一閃——
他被一刀從左頸橫切至右肩腋下,整個人斜斷成兩截,重重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幾個牙蛇營兵卒看著地上兩截殘屍,下意識後退了幾步,而後有些恐懼地望向那騎在馬背上,手持一柄黑色大刀的年輕漢子。
魏大牧收起手中那把淌血的黑龍偃月大刀,怪眼圓睜看著麵前一眾牙蛇營兵卒。
臧行華見武植這邊的人竟真敢動手殺人,滿眼不可置信,一時間驚怒交加,大喝道
“武縣尉,你……你縱下行惡!殺害朝廷兵卒!”
其餘三縣的六個都頭見狀,也均心中一驚,那武縣尉身邊的都是些什麼漢子,這般凶戾。
武植麵無表情,冷冷道
“你耳朵聾了是嗎?沒聽見那廝出言要衝殺朝廷官吏嗎?
這廝是你治下,其勾結叛黨在前,意圖衝殺官吏在後,罪該當場誅殺,你身為此營都監,禦下無方,該當何罪!?
還是說你與此獠乃是一丘之貉,也勾結了叛黨謀反!?”
臧行華見武植扣帽子的話張口就來,一套一套的,技巧十分熟練,他被噎得臉紅脖子粗,一時無言以對。
武植哼了一聲,朝臧行華身後那幫牙蛇營的士卒喝道
“攜帶朱家莊金銀者,便算做收受朱家莊賄賂,本縣尉將以勾結叛黨之罪處置,本縣尉現在給你們十息的時間,將身上金銀交出,不然當場誅殺!”
臧行華在一旁後槽牙緊咬,一雙小眼充滿凶狠之色緊緊盯著武植。
眾兵卒聞聽武植舉著剿殺叛黨的名義讓他們交出自己搶來的銀錢,一時間心中憋悶,麵露怒容。
可一切聽起來,似乎顯得那般堂而皇之,且名正言順。
武植對此視若不見,麵無表情開始倒數。
“十!”
“九!”
“八!”
“七!”
“六!”
牙蛇營的眾士卒聽見他在倒數,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開始騷動。紛紛朝臧行華喊道
“老大!”
“老大!”
臧行華被身後的兄弟出言裹挾相詢,當下進退兩難,極是憋屈。
聽著武植不停倒數,心中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越捏越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最終在武植倒數到“二”時,他才下了決心。
暗道
“不能被這武植舉著剿賊的名義開打,不然自己這邊反抗和不反抗都不行,
反抗便會被扣上叛賊名頭,不反抗更要命,這武大郎定會揮刀砍向他們脖頸,將他們一一誅殺。
這廝看起來狠毒得緊,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定不會手軟。”
麵對如此兩難之境,臧行華權衡完利弊後,一臉屈辱的吩咐道
“將身上的金銀交出來給他!”
“可是老大……”
“聽我的!將身上的金銀交出來!”臧行華大喝一聲。
眾士卒聞言,心中憋屈得緊,但臧行華發話,他們隻得紅著雙眼無奈照做,當下將兜裡的銀錢全部拿出來,丟在地上。
待這些士卒丁零當啷將身上的銀錢都丟到地上後,臧行華強忍滿腔怒氣,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