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來回寨後,得知有宵小蟊賊趁寨中大軍奔襲下山時,趁機潛入寨中,致使東麵的糧倉被燒,登時是又驚又怒,臉色難看異常。
其它頭領和頭目聞言,亦是如此。
謝寶來在寨中大堂上來回踱步,怒罵官差卑鄙陰險,無恥下流,不敢堂堂正正麵對麵較量,儘耍些下作手段。
骨佛子見謝寶來氣得神色猙獰,暗自歎了口氣。
剛才和謝寶來一起下山的屠南已經將經過簡略地跟他說了一遍。
前不久,眾匪氣勢洶洶奔襲下山,可那武植卻似乎提前有了準備,早已借助冰道,不疾不徐地將民夫、徭役儘數護送回了陽穀縣。
謝寶來和丘大甲幾個頭領見武植等人揚長而去,心中不甘之下,策馬急追。
但卻被那武植提前布置好的數十個拒馬架攔住。
眾匪見狀,隻得急勒馬韁,雙眼憤恨看著武植一行人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自己眼中。
最終,隻能泄憤將一些冰道搗毀。
眾匪此番下山,連一個人都沒抓住,更彆說殺掉那武植給裴敬等賊匪報仇了。
不但無功而返,且還搭上了一個糧倉。
念及此處,謝寶來等賊匪如何能不氣憤填胸?
不過,還好最後將山道上那疊成人馬牆的賊匪屍體全都拉了回來安葬。
直到看見人馬牆前的大陷坑布滿鋒利竹槍,謝寶來等頭領和頭目這才明白身法靈活敏捷的裴敬是如何落入敵手的。
眾匪悲憤交加,恨不得當場直接衝殺到陽穀縣內,將那武植碎屍萬段,以慰罹難兄弟的在天之靈。
隻恨天時不好,風緊雪急,現下均有心無力。
很快。
龍背山匪寨上,又掛起了大白燈籠,竹竿又挑起條條白綾。
靈堂前,白蠟燭對對燃起;棺材旁,黃紙錢灑灑飄落。
舉寨哀聲一片。
屠南看著那大白燈籠和白綾收了又掛,掛了又收,心中不禁腹誹了幾句,有些無語,但麵上絲毫未露。
待在靈堂上行完繁雜陳陋的禮數。
屠南和骨佛子回到了寨後自己的住處。
進了屋子,關上房門,屠南神情陰鬱,有些擔憂朝骨佛子低聲說道:
“大師,那武植奸狡異常,如今更是大舉募兵操練,倘若等到開春,那廝定然勢成,屆時,僅憑龍背山如今這些莽匪,怕是勝負之數為未可知啊!這可如何是好?”
說罷,屠南攤了攤手。
骨佛子聞言,沉默不語,乾枯的手不停盤著那串人骨佛珠,片刻後,歎了口氣,說道:
“派人前去東平府跟副司主稟報,向其申調東平府那兩個乙銀級密諜前來相助,如今晁紅霞已廢,好在她還有些用處,能配出那無色無味的軟筋散。
可這龍背山的頭領眨眼間卻接連死去,精銳賊匪更是少了大幾百,高端戰力折損嚴重。
那武植陰險狡詐,儘耍齷齪手段,擺明了要將這龍背山化整為零,一小股,一小股,逐漸擊潰。
今日他派人來燒寨中糧倉,怕也是有這打算,計劃燒毀寨中糧倉後,寨中無糧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