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誌道見西門慶和花子虛還有其他兄弟不願通匪,心中微沉,臉色有些古怪。
前不久,在一個晚上。
有一蒙麵人帶了黃金三十兩來到他家,希望以這三十兩黃金讓他攛掇西門慶和花子虛這些大戶棄暗投明,配合龍背山義軍攻陷陽穀縣。
並承諾,義軍進城後,不會搶劫他們的家資,更不會傷害他們的家眷。
而且事成後,還有五十兩黃金的辛苦費奉上。
隻是今日趁勢一提,被花子虛點明利害,其餘兄弟和西門慶紛紛感覺不妥,給當場拒絕。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隻要事成,可是還有整整五十兩黃金奉上。
卜誌道好賭喜嫖,在諸位兄弟中,如今家私是最少那個,為了剩下的五十兩黃金,他以退為進。當下歎了口氣,攤了攤手,說道:
“既然大哥和花哥哥還有諸位兄弟均不願與龍背山聯手,那等陳老頭告老後,我等該如何應付那武植?
到時候被武植隨便找個由頭關進牢裡,我等怕是生不如死!”
西門慶和花子虛聞言,目光一黯,沉默不語。
卜誌道見狀,賊心不死,又勸道:
“哥哥,還是與龍背山聯手為妙啊。小弟不才,願做在場兄弟的談判先鋒,親赴龍背山討來他們親口承諾,隻待讓義軍進城後不傷我等家眷,不搶我等家資即可。
至於裡應外合的人手方麵,我們隻需各自找來心腹家仆護衛配合,定然不會泄露出去。”
花子虛聽到卜誌道說了“義軍”二字,目光一凝,抬眼看了看這排行老六的卜誌道。
他感覺,這卜誌道今天有些奇怪。
不對,是很奇怪。
似乎是在有意攛掇他們與賊寇聯手,通匪!
西門慶能成陽穀縣第一大戶,並非愚笨之徒,輕重緩急自是分得清楚。
這通匪實不穩妥,並非他不願,他是怕通匪之事會泄露出去。
誰知道武植有沒有暗中派人監視他們?
現在進出個縣門有多難,他們也不是不知道。
加上他們現如今是重點關注對象,要是找個由頭出去一趟,誰敢保不會被盯梢?
不然聯手龍背山宰殺武植,以絕後患,他如何不願?
隻是此事當真事不可為!
現聽聞卜誌道的再次勸誘,西門慶果斷搖頭拒絕道:
“不行,剪徑劫道的賊寇之言,豈可輕信?至於心腹家丁護衛,要他們冒著累及家眷的風險與我等通匪,難保他們心中不會生出二心。
畢竟那武植日後主要是收拾我們這些為首的,倘若我們真的倒台,這些家丁護衛最多是沒了這份活計,撐死也就是被武植弄進牢裡,日後當苦徭。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
他們如何願意豁出一切去做這種事?”
花子虛點頭道:
“大哥所言甚是,與賊匪裡應外合這件事,人少做不成,人多口就雜了。此事萬萬不能再提!”
其餘人紛紛再次點頭附和。
“兩位哥哥說得是,此事萬萬不可再提!”
卜誌道見他們心意已決,心中暗罵了幾句,暗自可惜那五十兩金子。
如今他也不好再提,以免被花西子和西門慶生疑。
當下嗬嗬一笑,說道:
“還是大哥和花哥哥思慮周全,是弟弟疏忽了,那此事作罷便是,我們再想其他法子應付那武大郎。”
眾人談論到這,聽到要想其他法子,又開始唉聲歎氣,沉默不語。
隻是這法子哪有那麼好想?冥思苦想也不見其解,廳堂內的這幫人心情愈發沉重,臉色陰晴不定。
又默然了兩炷香的功夫。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有了,有了。哥哥,我有主意了!”
西門慶和花子虛聞言,紛紛抬頭看向說話這人,連忙開口詢問道:“天化賢弟有何妙計?快快說來,我們一起商討!”
四肢粗短的孫天化嗬嗬一笑,神情有些激動回道: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弟弟這有一法子,所需人手不多,有在場的諸位兄弟足以,也不怕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