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雁翎聽到這群賊匪的後麵幾句話,俏臉漲紅。
自小出身行伍的她,性格爽利豪邁,男女之彆並不像其他尋常女子那般重。
隻是被這些賊寇出言取笑侮辱,心中不可能不生出怒火。
而尹傑,已經被城下那幾十個赤身舉盾的賊寇激得臉色漲紅,額頭青筋蹦出,
聞聽這群下作賊寇竟敢言語輕薄種雁翎,表情都猙獰起來。
他出身將門世家,從小投身行伍,以往在延安府,麵對的敵人都是西夏的正規軍隊和王牌鐵鷂子騎兵。
如今在這一窪之縣的小地方,被這些賊寇這般出言羞辱,以他出身名門的驕傲,自是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這如何能忍?
尹傑在城樓上戟指怒喝道:
“爾等這群鮮廉寡恥的狗賊,竟敢這般惡俗猖狂,實如泥豬土狗,非人爾!”
前來叫陣的嘍囉聞言,大聲道:
“呔!隻會蝸居城頭的無膽鼠輩焉敢出言?有膽速速下來與我家大王大戰三百回合!莫隻會縮在城上唁唁犬吠”
尹傑氣得渾身發抖,喝道:“備馬開門,看本將如何將這些賊匪腦袋砍下。”
說罷,他手持紅纓長槍,轉身便欲下樓開門廝殺。
城樓下的謝寶來聞言,目光一亮,心中大喜。
也不知身後是哪個人想出的這招,竟然派出了幾十個光腚嘍囉前來撒尿晃鳥叫陣。
遠處的骨佛子耳力不凡,聽見城樓上的怒喝後,知道此計已成,不禁嗬嗬一笑,捋須點頭。
另一邊。
武植見尹傑怒不可遏,不禁心中微沉,此時上前相攔,自己落得個膽小怯懦的名聲不說,還會憑添他人話柄。
而己方大部分兵卒見主帥如此氣性,心中難免生出異議,如此一來,人心多多少少會散,士氣也多多少少會跌。
可要是不攔,以這尹傑的實力,或許根本不是謝寶來的對手。
雖說武植還未見過這金甲將軍——謝寶來出手,但光憑聽聞他的戰績,便知這謝寶來在這驕陽當空之時的無敵之姿。
畢竟,連那五虎將之一的董平,在驕陽當空之日,也敵不過這謝寶來十個回合。
便是這尹傑實力與董平相當,甚至比董平更強,那無非也是多撐幾個回合罷了。
而現實大概率是,這尹傑要弱於那董平一些才對的。
如此一來,他出城應戰謝寶來,定是必敗無疑。
屆時頭陣敗了下來,己方士氣又怎能不跌?
念及此處,武植臉色有些難看,看起來對麵賊匪那邊的狗頭軍師是算準了此點,無論武植這邊應不應戰,皆會讓武植這邊的兵卒士氣大跌。
應戰會輸。
不應戰,那幾十個赤身的無恥賊匪則一直在城樓下晃鳥撅腚嘲諷。
如今實是一根筋兩頭堵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