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此間事了,潘金蓮、李瓶兒二女並未在縣衙多待,以免影響到縣衙公務。
便欲將武鬆先帶回武宅,靜候武植歸家。
武鬆“嗯”了一聲,點頭應承。
陳縣令和陳致禮自是含笑相送……
隻是一行人剛來到縣衙門口,便見一衙役神情慌張,急惶惶地跑了過來說道:
“縣令大人,不好了,方才有商販趕了一頭的老牛進城做買賣,未曾想老牛突然發狂撞了幾下南城門,而後南城門竟直接轟然倒塌在地。
屬下等人一驚,待上前查看後,才發現南城門上的邊緣關節處有諸多木蟲啃食過留下的奇怪蟲洞。
屬下感覺事有蹊蹺,便趕緊來通報大人知悉。”
陳縣令聞言,麵露驚詫,立刻出聲質問道:“怎麼可能!這些硬木城門都是經過銅油浸泡三日後方才安裝使用,怎麼可能會生蟲!”
那衙役也不知是何緣故,聽到質問後,垂頭不語。
一旁的陳致禮心思機敏,聽到這衙役的話後,瞳孔微震,而後皺眉道:
“……定是有奸細混入兵卒裡,在看守城門時做的鬼蜮手腳!!!”
“什麼……!!”
陳縣令聽了這話,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失聲道:“你是說縣內兵卒裡藏有賊匪奸細?”
陳致禮沉聲回道:
“想必定是如此!當日賊匪臨城,還未開始大舉進攻,賊首——謝寶來便被武縣尉當場挑殺馬下,梟首示眾。
眾匪見狀,無不心驚膽顫,而後群龍無首之下士氣大跌,最後隻能紛紛敗亡而逃……
所以當日才未誘發出那奸細早已下好的卑鄙手段!”
想到當日倘若南城門真的被賊匪一鼓作氣攻破,屆時賊匪入城屠戮,那自己如今還能不能站在這也說不準。
念及此處,陳致禮心驚肉跳,驀然生出一股劫後餘生之感。
李瓶兒大驚失色,慌忙說道:“那……那奸細還未被揪出,這豈不是說,奸細如今和大郎一行人一起去圍剿龍背山了嘛?這可怎麼辦才好?”
聽到武植的手下有奸細躲在暗處意圖不軌,潘金蓮小臉微微有些發白,免不得擔驚受怕,瞬間感覺雙腿有些發軟,接著身形微微晃了晃。
身後的貼身丫鬟招財、如意趕忙將她扶住。
陳縣令見狀,出聲寬慰道:
“兩位夫人莫要擔心,大郎此次帶了近三倍匪寇的兵力,兵甲器械齊備,即便有奸細與敵寇裡應外合,以大郎等人的機警,想必也是無礙的。”
潘金蓮焦慮得眼圈兒發紅,心急如焚的嗔惱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賊匪奸細會用什麼陰毒手段來坑害大郎,要是他們暗中下毒、下藥的話,即便是人數再多,又有什麼用?
屆時大郎要是有個好歹,我們這一大家子怎麼辦?”
陳縣令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語塞,要是武植有個好歹,那自己告老後,陳家在陽穀縣可就沒官一級的依仗了啊。
雖說朱家莊的威脅已無,可陳家這一輩人才凋零,在沒培養出一個能挑大梁的後輩之前,要保住陳家現在的地位,隻能依附在如今與自己交情甚密的武植手下。
要是武植出了意外,那他們陳家怕是隻能將主意打到新上任的縣令身上,隻是屆時又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和金銀了。
這樣一想,陳縣令憂心忡忡,愁腸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