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匪見他獨自一人走來,先是叫嚷喝罵出聲,隻是叫罵著、叫罵著,見武鬆雙目猩紅,渾身上下溢出的暴虐殺意,恐怖的讓人毛骨悚然。
如此凶神惡煞、宛如魔主降世的姿態,不禁讓眾匪頭皮一陣發麻,臉上浮現出駭然驚恐之色。
武鬆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每走一步,渾身上下的氣勢便高漲一分,身上那股恐怖駭然的氣勢便加重一分。
即便是屠南、臧行華胯下的黃驃馬,看著武鬆一步一步朝他們走近,也被這股原始的暴虐之意給驚得前蹄抬起,嘶鳴不休。
本能在警告這兩匹馬兒,巨大的危險正緩步接近……
屠南、臧行華緊勒馬韁,可胯下馬兒卻跟瘋了一般,胡亂躥動嘶鳴。
兩人見狀,大驚失色。
最後無奈,隻得鬆開馬韁,翻身落馬。
馬兒掙脫束縛,胡亂跑動,最後朝左邊的密林內鑽去——
眾匪見狀,臉上表情僵硬。
屠南、人熊見朝他們走來之人模樣與武植極是相似,便知這兩人定有血緣關係。
這時,他們似乎明白了骨佛子為何一定要將武植除之而後快、斬草除根。
難不成,是有這渾身殺意滔天的漢子的緣故?
骨佛子呼吸急促,看著空地上那相貌與武植相似的魁梧大漢,內心不安愈來愈重,自己隱隱有感的預測也越來越真實。
他淒厲的高聲驚嘯一聲,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黑血,而後一雙乾枯的大手掐出法決。
這是他燃儘生命氣血所施展的最後一次術法。
原本打算親眼看見武植死去,自己才能閉目安息,可突然出現的魁梧大漢,讓其不得不提前付出生命,施展出最後一次術法製敵。
方才眾匪便被武植殺了近一半,如今這魁梧漢子出現,倘若再被他殺掉一大半賊匪,那今日所謀便儘皆前功儘棄了。
武植現在雖說重傷欲死,可骨佛子卻知道,這廝命如茅坑頑石,又臭又硬,除非當場頭顱落地,不然不會那麼輕易死去。
所以,骨佛子必須燃燒生命,施展出最後一擊。
——飛沙走石!
他麵露痛苦之色,嚶嗚一聲。
而後,隻見武鬆周身卷起一陣狂風,而後便是煙塵沙礫飛濺,將其緊緊包圍了進去。
見自己被妖術所困,武鬆濃眉一擰,猩紅的雙目望著四周卷起的煙塵沙礫。
武植在遠處見武鬆中了骨佛子的術法,瞳孔猛縮,情急之下不禁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賊……賊禿驢……”
種雁翎、魯智深、魏勇、魏青、魏大牧等人見狀,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焦急出聲道:“小心啊……”
……
寨牆上。
骨佛子聲音沙啞朝身邊的人熊吩咐道:
“……快,出手將漢子殺了,老衲堅持不了幾息功夫!”
人熊看著骨佛子一副為全大局而英勇就義之舉,心中湧起一股悲壯之情。
他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當下便屈身彎膝,眨眼間蓄力完畢,隨即身形宛如出膛炮彈般,朝如今被妖術困住的武鬆激射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
人熊在寨牆上由高往低,借著慣性力勢,如小山般壯碩的身子眨眼間便來到武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