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雁翎馬上回道:
“今年東平府這批軍需糧餉,遠勝往年數倍,這種大批量的軍需調度,自然是由轉運司負責轉運和看守。州府的太守、州監、兵馬都監、兵馬副都監可無權插手,隻能聽調配合。
而東平府運往西北的軍需糧餉,往年都是由京東東路的轉運司司長——方國良親自負責,往年倒是沒出過一次岔子,每年都按時按量送達。”
“什麼,今年這批軍需糧餉的數目遠勝往年數倍?”聽到這信息,武植的表情有些驚愕。
種雁翎點頭道:
“是呀,便是因為今年東平府這批軍需糧餉數目巨大,所以父親得知夜鷂司的異動後,才秘密派我和尹副將還有史校尉作為先鋒軍,來此探查。
隻不過,軍需糧餉的數目多寡也是機密,所以武縣尉不知道也不奇怪。”
武植麵露了然,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了,夜鷂司的人往年沒有出手劫取,憋到今年才動手,定是怕暴露蹤跡!
如今,他們得知遠勝往年的大批量軍需糧餉轉運,機會難得之下,才按耐不住開始行動。”
種雁翎麵露讚同道:“的確是這樣沒錯。”
說到這,她回過神來,接著問道:
“對了,武縣尉,你方才是不是推測夜鷂司的人會趁這批軍需糧餉全部存進東平府庫房後,派人使詐搗毀!?”
武植搖了搖頭,應道:“不可能,他們理應不可能在州府內的庫房動手。”
“為何?”種雁翎立刻問道。
武植答道:
“因為沒有這個條件,這批軍需糧餉統計入庫後,定然分倉存放,四周配備重兵把守,崗哨林立。
我雖不知夜鷂司現在在東平府內還剩多少人,但從他們先前還需借助龍背山的人手才能實施第一套計劃來看,他們的人手並不是太多。
所以,如今他們想以現在剩下的人手,進犯庫房搗毀這批軍需糧餉,實是雞蛋碰石頭,異想天開。
且進犯守備森嚴的庫房也不穩妥,如此冒險,絕非這種密探機構的作風……”
種雁翎在一旁聽武植推算得頭頭是道,頓感疑雲散開,心中豁然開朗,
她眸光閃爍望著躺在床上侃侃而談的武植,甚是佩服武植的聰慧細膩。
“那如武縣尉所說,夜鷂司等人會用什麼辦法來摧毀這批軍需糧餉?”種雁翎急忙問道。
武植眉梢一挑,苦笑道:“我又不是仙人,現在如何得知他們的計劃?”
種雁翎聞言,臉蛋兒微紅,垂首囁嚅道:“是我心急疏忽了,武縣尉莫怪。”
武植擺了擺手,含笑道:
“所以說,你們明日趕往東平府的任務,便是要在這一個月內,儘力查出夜鷂司的詭計。不然一個月後,軍需糧餉上路,屆時恐怕便遲了。”
種雁翎小臉緊繃,一時間沒了頭緒,垂頭道:“隻是我不知該如何查起啊!”
說完,她無奈地攤了攤手。
自小出身行伍的種雁翎,讓她帶兵打仗、衝鋒陷陣她倒是在行,可要查這種波瀾詭譎的事件,她一時間確實是不知該如何入手才穩妥。
念及此處,她麵露希冀望向武植,眼底深處更是露出一股依賴,希望武植能出言相助,給自己拿個主意。
武植見狀,沉吟片刻後,微笑道:
“這也不難,既然夜鷂司的人要動這批軍需糧餉,那他們定然早已派人潛入了州府高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