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少坐在馬車裡麵的適齡小姐聽見外麵的動靜,儘皆掀開車簾探頭出來張望。
隻是看清那路見不公便直接出手的青年時,眸中不禁閃爍出一陣陣光彩,帶著幾分好奇。
那青年生得眉清目朗,麵白無須,容貌清俊。
騎在馬上時,身姿筆挺,宛如鬆竹。
他身穿一襲合身得體的藍色錦緞長袍,頭戴鏤空流雲金冠,腰懸織金鏤花玉帶,玉帶上,還懸垂著一塊通體碧翠的紅緞玉佩。
貴重的錦衣金玉加身之下,不但沒有半分俗氣,反倒更顯出挑華貴的氣質。
其顧盼間,眉梢眼角處更是有一股成熟穩重的魅力顯露而出,加上其眉宇間有一抹久居高位後才能蘊養出來的神色。
初見之下,便能讓人先對其莫名生出幾分折服之感。
這些適齡小姐見那青年的身容相貌、氣質穿著都不凡,眼中光彩連連,暗自垂涎。
……
另一邊。
那肥頭大耳的婦人見自己的舉人相公被人當眾用馬鞭抽臉,不禁目瞪口呆,微微怔愣當場。
待回過神來後,才怒不可遏從馬車上下來,一臉激奮的怒斥道:
“沒有王法啦!沒有王法啦!你這小白臉竟敢當眾鞭打中舉書生,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啊,來人啊,趕緊將他拉下馬來,押到府衙審判,治他死罪!!!”
說話間,她揮手示意守門兵卒上前拿人。
守城兵卒聞言,麵麵相覷,一時間躊躇不前。
四周的商客見狀,從方才那驚駭的一幕回過神來,立時發出一陣騷動,止不住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苗鬆德羞憤得目眥欲裂,怒喝道:“不但要治你這廝死罪,你這廝的家眷也當受罰,全部變賣為奴!”
說到這,他見守門兵卒還不動手,轉頭怒罵道:
“你們這些看門狗看著本官被鞭打,還不上前捉拿這賤民押往府衙受審?你們在等什麼?!莫不是想要本官去到州監大人麵前檢舉爾等疏忽職守和賤民為伍,辱打官員不成!。”
守城門的幾個兵卒被苗鬆德辱自己是看門狗,先是麵露怒容,可當聽見苗鬆德抬出州監大人的名號時,不禁眼露懼色。
州監,乃是太守之下的二把手,協理太守一同處理州府政務。
若論官職,太守是正四品,州監則是從四品,隻低半個官階。
要知道,州府武將中最高官職——指揮司統製,也就是總兵,隻是正五品官職。
這些守城兵卒也知道,在州監大人的眼中,孰輕孰重如何分不清?
自己這些守城門的兵卒怎麼可能跟日後起步便是縣令的舉人相提並論?
這苗鬆德當真鬨起來,驚動了州監大人,屆時說幾句話給自己穿小鞋,那自己定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再者說,如今也的確是這騎馬青年率先動手當眾鞭打舉人,理應將其扣下押到府衙,靜候審判才是。
至於審判的結果,那就不是自己這等兵卒該操心的了。
隻是自己這些人雖然位微卑賤,可被苗鬆德這種張狂跋扈的書生辱喝驅使,心中難免不生憋悶之感。
但奈何,人家地位不俗,且有理有據,實是找不出推脫的緣由。
念及此處,守城兵卒各自相視了一眼,而後各自提著長槍朝武植走去……
……
馬車上的潘金蓮等人見狀,麵露意外,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武鬆也皺起濃眉,勒住馬韁,正欲上前。
這時,魏大牧、魏小剛拉住武鬆,疑惑問道:“二哥,你這是乾嘛?”
武鬆沉聲道:“哥哥一時激憤,失手鞭打舉人,看樣子是要被擒拿下馬押到府衙受審了,我怎能坐視不理?”
魏大牧麵露些許古怪,提醒道:
“二哥你忘了?哥哥是縣尉,乃是領受了官印、官服的正牌官員。而且哥哥行事素來穩健,出了手自是早有應對之法,這種事我們無需憂心,靜候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