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消失在夜色裡的聲音,三姑轉頭看向對麵的人,真誠道歉。
“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說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脫身了。那個人一看就是個不好說話的,虧的你比他力氣大,才嚇跑了他。”
“劉清素,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三姑疑惑地抬頭,看向說話的人。黑暗中,除了隻看到一個比她高出一個頭還高的身影,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是……?”三姑問的小心翼翼。
昏暗的夜色裡,除了高挑的個子,她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臉。還有那陌生的聲音,三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看著三姑呆頭呆腦的模樣,高個子年輕人忍不住提醒。
“高考,你忘了?”
“高考?你是……?”
三姑忍不住心頭一跳,想起了考場上那個瘋了一般,撕毀考生試卷的那個男生。她雙手不由得攥緊,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大有一副撒腿就跑的架勢。
“你真的全都忘了?高考的時候,我們是同桌,我還是學著你,才把自己的試卷也藏了起來。”男生解釋。
“哦,是你啊,我記得那時候你一腳就把那個瘋子踢到了講台上。今天你踢了那個人好幾下,咋沒有把他踢飛?你要是一腳把他踢飛了,我保準一下子就把你認出來了。”提到這些,三姑雙眼放光。
“那天情況緊急,我不下手狠點兒,我們的試卷都要被他搶走了,屬於正當防衛。”男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今天不一樣,我把他撞倒後,他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事情就在了我的可控範圍之內。我要是再對他下那麼重的手,就是防衛過當了,弄不好我就得負法律責任。”
“哦,你懂的真多,你是不是學的法律?現在在哪裡上學?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三姑扔過去一連串的問題,也不等他做出回答,就去路旁扶倒在地上的自行車。
等三姑從地上把自行車扶起來,發現自行車歪歪扭扭的有點兒不對勁,她以為是自行車把歪了,就轉到車頭前,想把車把正過來。可是不等她使勁兒,車把又歪到了另一邊,再輕輕一扳,車把又扭到了這邊。
“怎麼了?車子壞了?”男生走了過來。
“車把歪了,我想把它正起來,可是這車把太活了,我還沒有使勁兒,就扳過了。真是邪了門了,這樣扳來扳去,可是怎麼就是扳不正。”三姑小聲嘟囔。
“我來給你看看。”
男生接過三姑的自行車,擺弄了幾下,最後搖了搖頭。
“不是車把歪了,是前叉撞斷了。”
三姑苦惱地撓了撓頭:“現在前叉摔壞了,還能修好嗎?”
“這前叉壞了不能修,隻能去修車鋪換新的。你這是使了多大的勁兒啊,才能把前叉撞斷。”男生半開玩笑的問。
“我不知道,就是天黑了,我心裡害怕,想早點兒回去,就騎得猛了些。我自己盤算著天黑了路上沒人,誰知道他從那邊晃了過來,我沒看到她就撞了上去。撞車後那個人一直都是罵罵咧咧的,要是知道把我的車把撞壞了,說啥也得叫他給我賠一個新的。”三姑無奈又氣憤。
“那個人一看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要是隻有你自己,甭說叫他給你賠前叉了,他說不定還得訛上你。”
男生漫不經意地開口,這一下,又把三姑的怒火給挑起來了。
“你說的也是,先會兒剛撞車的時候,他可凶了,一直都在罵罵咧咧的。看他躺在那裡挺難受,我伸手去拉他,他不但不領情,還把我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