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結束的時候,理事宣布,國慶假期有去野外采風的活動。活動時間兩天,社團負責組織交通工具和食宿,食宿費自理。國慶節不打算回家,正不知道假期怎麼安排,聽說社團有活動,三姑立馬就報了名。
十月一號早上,三姑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行裝,背著一個書包出發了。
學校處在市區的邊緣,公交車沒走多遠,就駛出了市區。十月的天氣,正是秋高氣爽收秋種麥的時候,路邊的農田裡,大片的玉米,抱著棒槌一樣的大棒子,在秋天的驕陽下,肅穆矗立。收過的玉米地裡,有的在收拾玉米棒子,有的在收拾玉米秸稈。也有收的早的玉米地,大型旋耕機,突突突地冒著黑煙,從地頭跑到地尾。新翻出來的泥土,濕潤鬆散,在秋陽下,泛著微微的天光。
車裡的學生,有些從小生長在城市裡,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勞作場麵。每過一處,就發出一陣陣的歡呼。三姑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雖然也向窗外看,一直都是神色平平。看到三姑一臉漠然,和她坐在一起的女生有些好奇,輕輕地碰了一下三姑的胳膊。
“劉清素,你不喜歡窗外的風景?”
上車的時候,她們彼此已經做了自我介紹,三姑知道她叫宋文麗,也是臨床醫學係的,今年剛上大三,土生土長的城裡人。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離開市區,第一次看到真的長在土地上的莊稼,驚奇得不行。一路上,她的歡呼聲最大,也最頻繁,看到三姑的神情,她才忍不住發問。
“沒有不喜歡,就是習以為常了。我家就在農村裡,每年秋天,都會看到這樣的風景。我家那邊,除了玉米,還種花生棉花和各種豆子。在我上高中之前,每到秋天,我就天天去地裡乾活,摘棉花摘豆角掰玉米,啥活兒都得乾。一天下來,都累的坐在地上不想起來,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了。”
三姑說著,就想起掰玉米時,被玉米葉子劃的亂七八糟的胳膊,一出汗一碰水蟄的生疼。
“掰玉米有你說的那麼難過嗎?我看他們乾活都挺有意思的,用手一掰,玉米棒子就被掰下來了,很輕鬆的。”宋文麗有點兒不太相信三姑的話。
“小學的時候,你學過《憫農》那首詩吧?‘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置身事外看彆人在地裡鋤地,覺得他們一下一下的,並不費什麼力氣。一下不費力氣,兩下不費力氣,要是叫你在太陽底下鋤一天,能把人累暈。掰玉米也是一樣,掰一個不費力,掰兩個不費力,要是一直掰半天,手都能給你掰腫。還有摘豆角,你彆看一個豆角沒多少分量,但是彎著腰下半天,誰的腰也吃不消。”三姑向宋文麗細數乾農活的辛苦。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
宋文麗有點兒不信三姑的話,隻是她質疑的話還沒說完,公交車突然一個急刹車,把毫不防備的兩個人,齊齊甩到前座的靠背上。同時,車廂裡頓時響起了一片哀嚎聲。大家向外看時,隻見一輛拉玉米秸的拖拉機,橫在大巴車前。
原來,這輛拖拉機拉著壘的高高的一車玉米秸,從路邊的田地裡爬上來的時候。由於上坡拐彎,加上車廂裡的玉米秸壘的太高,拖拉機司機加油門太猛,剛剛爬上公路,由於慣性作用,拖拉機上的玉米秸稈,都灑落在公路上。把公交車前進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除了飛,根本沒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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