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勞動，雜役們終於可以回去休息。
晚飯依舊沒得吃，不過已經餓不著韓墨和丁一。
上街的時候，用仙晶換了不少米。
甚至連晶米都有。
以及魚肉之類，如今都在韓墨的儲物袋裡。
至於之前吃“豬食”、挨餓，完全是因為米都放在了弈影那裡......
不大功夫過後，丁一便把一盆蒸飯，兩盤菜端到了韓墨麵前。
他親手做的。
“老大，咱倆趁熱吃。”
“嗯。”韓墨和丁一狼吞虎咽，不大功夫便吃的極飽。
這是亂世中養成的習慣：吃飯速度快，是擔心被彆人搶；
一定要吃到肚子裝不下，是因為下頓飯很可能遙遙無期！
彆琢磨什麼省著點，等留到下一頓吃。
自己忍饑挨餓省下的，同樣極有可能被彆人搶走！
韓墨兩人吃飽後，雜役們看著他倆剩下的蒸飯吞咽口水。
不過卻沒人敢上前討要，更沒人敢搶奪。
有聰明的，主動提出幫他倆洗碗。
趁機將丁一碗中殘留的幾顆米粒，用手粘起來放進嘴裡。
丁一心軟，見此情景於心不忍，下意識的看向韓墨。
“老大......”
韓墨當然理解他的意思，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丁一見狀嘿嘿一笑，將剩下的蒸飯儘數送給雜役們。
稍一琢磨，又取出一些白米遞給小管事張春。
“彆說咱老大不照顧你們，都煮了吧。”
“大家分著吃，必須人人有份！”
張春趕忙連連答應，並帶著所有雜役，給韓墨和丁一躬身行禮。
“謝、謝謝兩位老大，老大慈悲！”
儘管丁一給的米並不少，但雜役們可不舍得像丁一那樣蒸飯。
而是儘數熬成了稀粥，同時加入大量的草根、樹葉之類。
一如在小漁村中的弈影。
即便如此，大家也吃的如同過年一般。
其實過年的時候，雜役也吃不到這樣的白米粥......
喝光最後一口米湯，雜役們和韓墨的關係親近許多。
其中一個垂垂老者，猶豫一下主動上前。
“韓、韓老大，老朽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看著怕怕嚇嚇的老者，韓墨想起了父母離開後，對自己頗為照顧的同村老人。
隻是老人早已離世，死於饑寒交迫。
老人死後，屍體立即被餓極了的人啃食乾淨。
當韓墨趕到的時候，隻見到滿嘴是血，坐在地上打著飽嗝的啃食者，以及老人殘留著血跡的骨架。
那是韓墨第一次殺人！
殺光了所有啃食老人的人！
殺的再也沒人敢打他和弈影的主意！
......
從回憶中掙脫出來，韓墨起身請老人坐下。
“梁伯，你有話直說。”
眼見韓墨對自己如此客氣，老者更加惶恐不安。
“韓老大，你不用這樣......老朽就是想告訴你，你肚子上的刺青我見過。”
“鬥膽建議，彆把這麼凶的東西紋在身上，太不吉利。”
老者口中的刺青，指的是老僧的屍圖。
韓墨一愣：“你見過那老僧？”
“老僧？”梁伯也是一愣：“韓老大，那怪物不是‘枯耳死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