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七人被重新帶到招魂塔前的時候,這裡多了一群全身白袍,臉也遮在袍子裡的怪人。
他們圍著一口燃燒著藍色火焰的銅鼎,跳著詭異的舞蹈。
一邊跳,一邊不斷的朝空中拋灑紙錢。
就在這時,主持儀式的程長老高聲下令。
“帶進去撿骨的雜役,圍著‘安魂鼎’以北鬥七星的方位站好。”
“任何人不得喧嘩!”
程長老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幽冥鬼府的弟子,帶著一個全身包裹在鬥篷裡的人急匆匆的走來。
程長老對著趕來的幽冥鬼府弟子怒斥:“大膽!”
“不知本座正在主持安魂大典麼?還不快快退下!”
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弟子並沒停下腳步,而是快速走到程長老身前,趴在他耳邊低語。
程長老聽完麵色複雜:“你確定是夫人的意思?”
弟子趕忙回答:“長老,您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假傳府主大人的口諭。”
程長老看了一眼和弟子同來的“鬥篷人”,然後輕輕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帶她過去吧。”
“除了被小姐點名的韓墨,任意替換掉其中一人。”
聽到自己有被替換的機會,和韓墨一起來的雜役滿臉的期待。
當然,除了丁一和梁老漢。
他們都是自願陪韓墨進招魂塔撿骨的,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可惜事與願違:幽冥鬼府的弟子,偏偏就指著丁一趕他離開。
丁一當然不願意,對著弟子大聲嚷嚷。
“憑啥選丁爺我啊?”
“澡也洗了,衣服也換了,你現在讓我走,我不是白忙乎半天啦?”
“不行,你選個彆人!”
丁一的話聽的韓墨滿頭黑線:他這麼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是在洗浴中心呢。
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就等著美女上樓給自己按摩,然後忽然有人趕他離開......
幽冥鬼府弟子被丁一頂撞的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廝。
心中暗想: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你都不要,這貨不會是傻子吧!
現在雜役的門檻這麼低了麼?傻子都能乾了?
丁一絲毫沒有自己是“傻子”的覺悟,依舊對著幽冥鬼府的弟子亂噴。
“這麼看著我乾啥?沒見過翩翩公子麼?”
要說這弟子也是妙人,聞言回懟。
“翩翩公子見多了,但是沒見過穿壽衣的。”
丁一被懟的一個踉蹌,久久無言。
主持儀式的程長老實在忍受不了,大聲訓斥。
“囉嗦什麼!”
“他既然堅持,那就換個彆人!”
“若是耽誤了開啟招魂塔的時間,咱們都難逃其咎!”
於是一個幸運的雜役被替換下來,擺脫了被獻祭的命運。
這個雜役離開前,不顧幽冥鬼府弟子的催促,對著丁一哐哐磕頭,千恩萬謝。
“丁老大你放心去吧!”
“以後每年的今天,小人一定給你燒香祭拜!”
丁一再次無語,一腳把雜役踹了個跟鬥。
“趕緊滾!”
“讓你說的就和咱死定了似的!”
......
經過以上的“小插曲”,撿骨儀式繼續。
主持儀式的程長老走到韓墨七人麵前,分彆給他們一盞人油燈,讓他們捧在手中。
唯獨沒給新加入的“鬥篷人”,似乎不敢對她不敬。
做完上述事情,程長老雙手高舉,對著中央的銅鼎大聲吟唱。
“三陽落,血月升,怨魂遊蕩覓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