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鈺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告訴你，有些事情，我也是剛知道。”
話音未落，青銅柱頂端的裂痕突然迸發出刺目金光，將兩人籠罩其中。
趙陽在光芒中眯起眼，最後看到的是楚靈鈺眼中翻湧的水光，和她欲言又止的唇形。
趙陽忍不住收緊了與楚靈鈺交握的手。
他不知道這一步會走向天堂還是深淵，但至少他們此時是相伴前行。
金光褪去時，趙陽的靴底碾過一片細碎的血晶砂礫。
血色世界的天空像被潑了半缸朱砂，濃稠的霧氣在怪石嶙峋的山岩間翻湧，遠處傳來某種野獸的低嚎，尾音拖得老長，像是垂死者的嗚咽。
楚靈鈺的手仍被他攥著，掌心的溫度卻比這詭譎的空氣更冷。
“靈鈺？”
趙陽側過身，看到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唇色白得近乎透明，詢問道：“所以，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楚靈鈺望著遠處漂浮的血霧，緩緩歎息了一聲，說道：“青陽宗典籍裡有一卷《裂隙秘錄》，記載著混沌裂隙與血色世界的關聯。”
趙陽瞳孔微縮，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
還想問點什麼，卻忽然聽到了一陣金石撞擊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鐵鏈拖過岩石的悶響。
趙陽立刻將楚靈鈺往身後一帶。
“小心！”
他壓低聲音，神識如蛛網般鋪開。
血霧中走出七人。
為首者身披玄鐵重鎧，甲葉邊緣刻著暗紅紋路，在霧中泛著妖異的光。
他腰間懸著柄斷刀，刀鐔處嵌著顆半融的血晶，正是方才趙陽腳下那種砂礫的放大版。
“是他？他怎麼在這裡？”
楚靈鈺見到為首的那名男子之後，眉頭頓時就是一皺。
趙陽回頭朝著她看了過去，看著她臉色發白，趙陽不由得一愣，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楚靈鈺露出如此驚慌的一麵。
沉默了片刻之後，趙陽問道：“你認識他？”
楚靈鈺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裡殘留的能量波動很新鮮。”
為首男子的聲音十分的厚重，如同兩塊生鐵相擊發出來的聲音。
他的容貌也有些嚇人，有一道傷痕，貫穿了整個麵部，十分的猙獰。
“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站在男子身後的是一名灰袍老者，躬身一拜，說道：“尊主，根據血晶羅盤的指引，目標應該在......”
他突然頓住，渾濁的眼珠轉向趙陽藏身的巨石方向。
趙陽心臟一緊.
耳邊忽然傳來了楚靈鈺的聲音，說道：“他們在找血晶核心。”
趙陽微微一愣，問道：“血晶核心？那是什麼東西？”
“那東西能穩定裂隙，但需要用活人的神魂喂養。”
楚靈鈺的話，讓趙陽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另一邊，突然出現的那幾人還在交談，隻是隔著的距離有點遠，他們又刻意壓低的聲音，趙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外界通道”“血祭陣”這些話。
如果那人真的能用血晶核心打開裂隙，那這血色世界的怪物湧向東陽城......
他不敢往下想。
“我去偷他們的地圖。”
趙陽握緊了手中的斬仙劍，當即便要衝過去。
楚靈鈺卻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