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趙陽瞥見灰衣漢子攥著的帕子，上麵染著淡紫色斑痕。
那是混沌之力侵蝕靈根的症狀。
那幾名散修聯盟的修士見狀，說道：“實不相瞞，這半個月來，從南到北有十七處靈脈暴亂。昨天夜裡，墨盟主帶著二十個弟兄去了觀星台後的地穴，說是要找靈蠱的根。”
他喉結滾動，說道：“可今早回來三個，都瘋了。”
“瘋了？”楚靈鈺脫口而出。
“他們嘴裡隻喊‘血繭’‘啃靈’。”
灰衣漢子點了點頭，說道：“我兄弟阿牛也在裡麵，今早我去看他，他的靈海......”
說著，灰袍漢子猛地掀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傷口。
在傷口處的皮膚之中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像有無數細蟲在皮下蠕動。
“跟著上麵的情況一模一樣！”
風鈴草倒吸一口涼氣，手忙腳亂從藥囊裡翻出玉瓶。
“這是清靈散，敷在傷口上能暫緩……”
“沒用的。”灰衣漢子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混沌之力侵入靈海的征兆，除非能找到靈蠱核心，把源頭斷了......”
“所以墨軒在什麼地方？”一旁的青雲道人打斷了他的話，直接開口問道。
那名灰衣漢子朝著青雲道人看了過去，說道：“青雲前輩，您要找墨盟主？他現在不在聯盟之中。”
說著他指向了遠處被雲霧籠罩的山尖。
“他去了鬼哭崖，說是要找什麼‘引靈陣’。”
青雲道人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青銅表麵浮起暗紅紋路，指向鬼哭崖的方向。
“走。”老者的聲音裡有了幾分急切，鐵劍“唰”地出鞘三寸。
“墨軒若真去了那裡......”
他沒有說完，卻加快了腳步，趙陽等人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山道上的枯葉被踩得沙沙作響。
風裡隱約傳來若有若無的嗚咽，像極了惡鬼號哭的聲音。
幾人一路疾馳，很快就登上了鬼哭崖。
鬼哭崖的風比山道上更烈，卷著細碎的砂礫打在眾人麵上。
趙陽抬手遮住眼睛，便見崖頂一塊凸出的青岩下，坐著個灰布衫老者。
他背對著眾人，麵前擺著半塊殘碑，碑身爬滿暗褐色紋路，像凝固的血痕。
“墨老頭？”青雲道人的鐵劍嗡鳴稍歇，語氣裡帶著幾分意外。
他原以為要在陰濕的地穴裡尋到這位散修首領，卻不想人正端坐在崖頂風口。
老者緩緩轉頭。
他眼角爬滿深紋，眉骨凸出如刀削，唯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淬了星子的深潭。
趙陽的識海之中，忽然彈出了係統麵板。
【檢測到飛升境第六重的強者，請宿主小心】
趙陽眉頭緊皺，有些奇怪為何係統會突然預警提示？
“青雲道兄。”
墨軒站起身，動作輕得像片葉子，可他每走一步，腳下的碎石便簌簌下陷三寸。
他的目光掃過趙陽等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
“這小友，身上竟然有混沌之力的殘留，難不成就是他封印了混沌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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