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下翻身爬起來,拿起門後掛著的白大褂,往身後一甩,麻利地穿上。
“這大半夜的,還有人釣魚啊!釣魚佬真是在哪個年代都不缺!還經常能來事!”李正想想都有點好笑。
來到治療室,李正看到坐在椅子上,一個穿著條紋毛衣的男子,皮膚呈古銅色,看不出年紀,從五官上判斷應該在30歲左右。他旁邊一個差不多年紀的釣友,皮膚更黑,穿黑色針織衫,他這晚上在野外要是不笑,都不一定能看到他。
條紋釣魚佬嘴上赫然掛著幾個魚鉤,李正以為眼花,走近一看,確實是幾個,並且鉤還很大,具體幾號鉤他不知道,反正能釣起至少50斤的巨物。
“這是炸彈鉤啊!”李正盯著看了一會兒,搖頭說道:“你這綁定的手法有問題,太鬆散了,不然也不會掛三隻鉤到肉裡。”
攏共四隻,掛進去三隻,這家夥也夠倒黴。
條紋釣魚佬支支吾吾想說話,但上下嘴唇都被鉤住,動一下嘴唇就疼得五官都扭曲,隻能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的釣友。
黑臉釣友有點尷尬地笑道:“這都怪我,他站我身後呢,我忘記了,一甩鉤,就把他鉤住了!”
朱海平和曾鵬飛都想笑,但又覺得不合適,硬生生憋住。
“嗬嗬,你這是釣到大魚了啊!”李正笑道。
黑臉釣友也點頭哈哈笑道:“可不是嗎,一百多斤的巨物,今晚爆護了!”
條紋釣魚佬瞪著黑臉釣魚佬,那眼神能挖下他兩塊肉。
陳大勇也來到了治療室,看到情況,嗬嗬一笑,道:“釣技不錯啊,都是正口!”
條紋釣魚佬無奈搖了搖頭,見醫生都很放鬆,處理起來應該不難,所以也沒有太生氣。
“醫生,趕緊給他取下來吧,我們都打了重窩呢,回去得接著釣,不然窩子浪費了!”黑臉釣魚佬說道。
“有點棘手啊!”陳大勇仔細看了看,“這麼多鉤子,都有倒刺,打麻藥了,哪怕切開也不好取,除非都做大切口,再縫合,那樣嘴巴就有點難看了。”
朱海平和曾鵬飛也都皺著眉頭。
如果隻有一個魚鉤,那做一個切口,縫合1針,影響也不大,但這有三個鉤子,其中一個還鉤穿了下嘴唇,這切口也要做一個對穿的,並且切口小了鉤子的倒刺容易鉤到肉,也很難取出,強行扯出會把組織撕爛,必須要至少能伸進去小彎鉗的切口,撐開組織取鉤,才能儘量減小損傷。
這樣下來,這嘴唇的傷口就有點多了,疤痕嚴重影響美觀。
“醫生,請你們想想辦法,儘量不要讓他留疤,他才22歲,還沒找對象呢!”黑臉釣友請求道。
“什麼,才22歲?”朱海平驚叫道。
“對啊,不像嗎?”黑臉釣友說道,“我也才20歲呢!”
朱海平目光在他們兩個臉上遊蕩,嘀咕道:“怎麼看都30多了啊!”
兩個釣魚佬都氣得不輕。
“嘿嘿,釣魚佬就是這樣,都曬老了,一般看上去都要老個10歲左右,我剛畢業那會兒也喜歡釣魚,和我表妹走出去,彆人都以為我是她爸,所以從那以後,我就戒釣了!”陳大勇笑道。
朱海平狠狠點頭,表示以後一定不能成為釣魚佬。
“大勇,去手術室借一把大力鉗來。”李正突然說道。
“啥?大力鉗?”陳大勇驚道。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取個魚鉤而已,用得著用那麼猛的工具嗎?
條紋釣魚佬被嚇得不輕,這是要暴力拆除啊?
李正點頭,道:“用大力鉗,才能把損傷降到最低,甚至不用做切口!”
不做切口怎麼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