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的雪花點忽明忽暗,整個客廳籠罩在一種詭譎的氛圍中。
陳佩佩盯著那閃爍不定的屏幕,喉嚨發緊,心跳加速。她咽了咽口水,上前幾步想要關掉電視,手指剛觸到電源鍵,卻發現按鈕沒有任何反應。
“這…”她試著拔掉電源線,卻依然無濟於事。
沒有電源的電視仍在閃爍著刺眼的雪花點,發出“滋滋”的噪音。
許衫早已站起,神識如絲如縷擴散開來,立刻察覺到電視機中潛藏著一股詭異的能量,正如蛇一般蜷伏其中。
突然,電視機畫麵一變,雪花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涼的野外景象。
鏡頭緩緩推進,最終定格在一口古老的石井上。
井口斑駁苔痕,四周雜草叢生,透著一股久無人跡的冷寂。
畫麵繼續下移,聚焦在那幽深的井口。隱約有水聲從井底傳來,若有若無,仿佛幻覺。
陳佩佩並未像普通女孩那樣尖叫,而是咬緊牙關,站在許衫身側,擺出一個般若龍象功的進攻姿勢,臉上滿是肅穆之色。
日複一日的修煉,在此刻顯現出成效——她的恐懼依然存在,但不再讓她喪失理智。
許衫卻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眼中透著幾分獵奇與期待。
他靠在沙發邊緣,雲雷戈隨意地搭在肩上,仿佛是在觀看一部普通的恐怖電影,而非麵對真實的詭異現象。
“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家夥又要玩什麼花樣。”他自言自語道,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井中傳來微弱的哭聲,起初幾乎無法辨識,但很快,那哭聲變得清晰起來,回蕩在靜謐的夜色中。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哀嚎,充滿了無儘的絕望與怨恨,讓人毛骨悚然。
“啊嗚…啊嗚…”哭聲中夾雜著某種非人類的音調,令人不寒而栗。
陳佩佩後退半步,身體緊繃,但眼神堅定。許衫則是眯起眼睛,像是在欣賞某種奇特的表演。
突然,一隻蒼白如紙的手從井中探出,手指修長而瘦骨嶙峋,指甲泛著青黑色的光芒,在屏幕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
那隻手緊緊抓住井沿,骨節因用力而泛白,似乎正在艱難地攀爬。
隨著手的出現,電視屏幕開始劇烈閃爍,發出“滋滋啪啪”的電流聲,仿佛隨時會爆炸。
客廳內的氣溫驟降,陳佩佩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
一個身影緩緩從井中升起。那是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子,穿著破爛的白色長袍,汙跡斑斑。她的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臉前,隻露出一隻血紅的眼睛,透過發絲凝視著屏幕外的世界。
她的身體似乎沒有重量,飄在半空中,長袍無風自動,宛如幽靈。
女子緩緩抬頭,眼神直勾勾地穿透屏幕,與許衫四目相對。她的嘴角緩緩扯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露出一排尖銳如針的牙齒。
“嗬…”許衫輕笑一聲,眼中倒映著屏幕上的畫麵,“我還以為能有什麼新花樣,結果就這種程度?”
他搖了搖頭,等待了半天,耐心已經消磨殆儘。
這東西甚至都沒有東海大酒店十九樓那個存在的千分之一強,實在無趣。
許衫抬起雲雷戈,戈尖直指屏幕,一道細小卻鋒利的閃電從戈尖迸發,直射向電視機。
“劈啪!”
伴隨著一聲巨響,電視機頃刻間四分五裂,碎片四處飛濺。
一團團黑氣從破損的電視機中湧出,在空中扭曲翻騰,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響。
許衫神色淡漠,注視著這些黑氣四散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