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幾家店鋪,還亮著燈。
許衫走到一家小賣部前,停下腳步。
他買了一瓶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夜幕下的均陵州,霓虹閃爍,卻照不進城中村的昏暗角落。
小賣部門口,幾個剛下工的漢子,光著膀子,蹲在路邊,手裡夾著廉價香煙,煙霧繚繞中,唾沫星子橫飛。“美國佬又跟伊朗乾起來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猛吸一口煙,吐出一串煙圈。
“管他娘的,打到天邊也跟咱沒關係。”旁邊一個瘦高個,撇了撇嘴,“還不如說明天工頭給不給結工錢。”
“就是,就是。”一個矮胖子附和道,“聽說隔壁工地又跑路了,幾百號人,一分錢沒拿到。”
“唉,這年頭,乾啥都不容易。”絡腮胡歎了口氣,“還是得有點真本事,才能混口飯吃。”
許衫沒有湊熱鬨,他可不想因為聽閒篇暴露行蹤,快步拐進一條小巷。
腳下,是坑窪不平的水泥路,路麵被汙水浸泡,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頭頂,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樓”,樓與樓之間,僅有一線之隔,抬頭望去,隻能看到一線逼仄的天空,連星星都看不見。
巷子兩旁,堆放著各種垃圾,廢舊家具、塑料袋、爛菜葉……蚊子嗡嗡亂飛。
路燈下,三三兩兩的女人站在一起,男人則走來走去的尋找。
許衫皺著眉頭,加快腳步。他不喜歡這裡,但這裡,是他最好的藏身之處。
巷子越走越深,光線也越來越暗。兩旁的房屋,破舊不堪,牆皮脫落,露出斑駁的磚塊。有的窗戶,玻璃碎裂,用木板或塑料布遮擋著。有的門,虛掩著,露出黑洞洞的門洞,看不清裡麵的景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黴味、草木味、垃圾腐爛味的氣息,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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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衫強忍著不適,繼續往前走。他知道,前麵不遠處,就是他看好的另一個藏身之處。
終於,他走到巷子儘頭。眼前,是一棟五層小樓,外牆貼著白色瓷磚,但瓷磚已經泛黃,有些地方還缺損了幾塊。
小樓的大門,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門旁邊,貼著一張紅紙,上麵寫著“房屋出租”四個大字,下麵還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許衫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鄂省方言口音。
“你好,我看到你貼的租房廣告,房子還在嗎?”許衫問道。
“在的,在的。”中年婦女的聲音,立刻變得熱情起來,“你要租房啊?你是做什麼的?”
“我……我叫張武,是做裝修的。”許衫隨口編了一個身份。
“哦,裝修的啊。”中年婦女的聲音,似乎有些失望,“那你是要長租還是短租啊?”
“短租,先租一個月吧。”許衫說道。
“一個月啊……”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一個月也行,一個月房租八十,押金一百,你看怎麼樣?”
“可以。”許衫沒有還價,“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房子。”
“好,好,你過來吧。”中年婦女說道,“我就在房子裡,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許衫掛斷電話,走到鐵門前,用力敲了敲門。
“誰啊?”門內,傳來中年婦女的詢問聲。
“我,來看房子的。”許衫說道。
“來了,來了。”
“哢噠”一聲,鐵門上的大鎖被打開。中年婦女從門內走出來,上下打量著許衫。
她大約四十多歲,身材矮胖,穿著一件子藍色連衣裙,簡單詢問幾句後就安排他去了一樓的小房間。
這就是二戈村,低廉的房租,房東不會管你要身份文件,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入住。
這次的房間異常狹窄逼仄,仿佛被壓縮到了極致。
環顧四周,竟找不到一扇窗戶的蹤跡,這意味著想要實現空氣的流通,唯一的途徑便是敞開那扇門。
而房間的牆壁更是令人咋舌,居然全都是由廉價的刨花板草草隔開而成。
這些刨花板看上去脆弱不堪,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破裂開來。
不僅如此,屋內連一把供人歇腳的凳子都未曾配備,整個空間顯得空蕩蕩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那張孤零零的床上,它成了這個房間裡唯一顯眼的存在。
許衫坐在床上,隔壁傳來兒童的哭聲,以及女人的嗬斥聲,他搖了搖頭,真是魚龍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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