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宗坊市外圍，一排排低矮的房屋錯落排列，像是隨意堆砌的積木，與遠處坊市中心的繁華景象格格不入。
空氣中彌漫著稀薄的靈氣，混雜著劣質香料的氣息，這是貧窮的味道。
許衫沿著坑坑窪窪的土路，慢慢地走著。
最終，他在一處破舊的小院前停下了腳步。
院牆由黃土和碎石堆砌而成，歪歪扭扭，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院門則是一塊破舊的木板，上麵布滿了蟲蛀的痕跡，輕輕一碰，便發出“吱呀”的哀鳴。
許衫自言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一個月一塊靈石，倒也便宜。”
他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
兩間破舊的瓦房，一左一右，像是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相互依偎著。
牆角處，堆積著一些破爛的家具和農具，上麵落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許衫走進其中一間瓦房。
屋內，陳設簡陋至極。
一張木板床，占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
床上的被褥，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張缺了腿的桌子，歪歪斜斜地靠在牆邊。
桌子上，放著一個破舊的茶壺和幾個缺了口的茶碗。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許衫走到床邊，盤膝坐下。
他閉上眼睛，開始感受周圍的靈氣。
稀薄，無比的稀薄。
與坊市中心那濃鬱的靈氣相比，這裡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但許衫並不在意。
他體內，有兩大天地靈物。
七葉龍涎草和玄雷石，這兩件靈物，能夠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最精純的靈氣。
他根本不需要依賴外界這稀薄的靈氣來修煉。
更何況，他現在最需要的，隻是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修煉，順便打探流雲坊市的消息。
許衫開始運轉功法。
一股股法力，在他體內緩緩流淌。
“呼……”
許衫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感覺，氣海的三池法力，就要積蓄滿了。
“看來，在幽明世界的修煉，果然比水藍世界要更快。”
他心中暗自想到。
“即使是在這坊市邊緣，靈氣稀薄但積蓄法力也快一大截。”
接下來的兩天，許衫頻頻外出。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打探流雲坊市的消息。
不過，大多數人表示，打聽消息需要靈石交換，而且開價經常上百靈石。
許衫隻能另尋他法。
期間，他也和周圍的幾位鄰居，簡單地認識了一下。
這些鄰居，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修士。
他們修為不高，大多在練氣三四層徘徊，壽元將儘。
這些人，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隻是在這裡苟延殘喘，等待著壽元耗儘的那一天。
他們就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其中，一位名叫牛春來的老人，引起了許衫的注意。
這位老人，須發皆白，麵容枯槁，身形佝僂。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道袍，上麵還打著幾個補丁。
而他，似乎對許衫格外友善。
每次見麵，都會主動和他打招呼，噓寒問暖。
“小夥子，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這天，許衫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牛春來站在自家院門口，笑眯眯地望著他。
牛春來滿臉皺紋，像是風乾的橘子皮，但他的笑容，卻很溫暖，讓人感到親切。
許衫連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挺好的，多謝牛前輩關心。”
他雖然不知道這位老人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但他能感受到，老人的善意，是真誠的。
牛春來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嗯，不錯，年輕人，有禮貌。”
他上下打量著許衫，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我看你，整天都不在院子裡，一直出門，是在賺靈石嗎？”
“是啊，老人家，您也知道，我們散修，想要提升修為，不容易啊。”
許衫歎了口氣，故作無奈地說道。
他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似乎在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擔憂。
牛春來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
“嗬嗬，這倒是實話。”
他的笑容中，帶著滄桑，也有無奈。
“不過，年輕人，修煉也要勞逸結合，不能一味地閉門造車。”
許衫點了點頭，虛心接受。
“老人家說的是，晚輩受教了。”
牛春來突然問：
“對了，小夥子，你才來這裡？有什麼不懂的嗎？”
許衫心中一動，他知道，打聽流雲坊市的機會來了。
他連忙回答：
“沒多久，也就十幾天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老人家，您見多識廣，能不能跟我說說，這修仙界的事情？”
牛春來欣然答應，笑著說：
“好啊，老朽閒來無事，就跟你說道說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得意，也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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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衫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對了，老人家，您知不知道，流雲廢墟是怎麼回事？”
他一直有種感覺，流雲坊市變廢墟和自己有關係。
那裡變為魔道巢穴和之前的繁華對比，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想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流雲廢墟？”
牛春來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頓時一變。
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被一股寒意籠罩。
“小夥子，你怎麼會問起這個？”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也有些顫抖。
“我……我隻是聽人說起過。”
許衫連忙解釋道，他不想讓牛春來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牛春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小夥子，聽老朽一句勸，千萬不要去流雲廢墟尋寶！”
許衫追問道，他想知道，牛春來為什麼會這麼說。
“為什麼？”
牛春來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道。
“那裡，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他的眼中，充滿了擔憂，似乎在為許衫的未來感到擔憂。
“小夥子，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千萬不要想一夜暴富。”
許衫看著牛春來的眼睛，問道
“老人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