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逋一聽,心中大喜過望。回到家中後,迫不及待地於當晚召集了眾心腹,共同商議如何起事。
然而,就在他們商議正酣之時,忽然聽聞相府被圍。
原來,這是西夏國主的近衛軍殺到,這近衛軍奉了小梁太後的命令,毫不留情地將相府上下之人,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全部處死。
好在梁昆因給湯銳報信,不在府中,方才僥幸逃過此劫,可惜妻子和女兒沒能逃出。兒子梁正因為在外玩耍,沒有被害,後改回原姓叫曹正,長大後拜林衝為師,江湖人稱“操刀手”。
且說宋軍右路軍元帥周侗,親率兵馬一路窮追猛打,直抵米脂之地。
彼時,延安府的流星探馬疾馳而來,呈上急報:大元帥章楶與左帥童貫,不日即將蒞臨延安府。
周侗聞此消息,遂將當下米脂一應事務,審慎托付於呂惠卿與孟啟妥善料理,而後自己則揚鞭策馬,星夜兼程趕回延安府。
河東路指揮使孟啟,在領命之後,率領所部返回麟州。回抵麟州後,他當即發號施令,命寧化軍、平定軍、威勝軍各自回歸駐地,同時指示晉寧軍繼續依既定策略,對西夏邊境展開持續性的襲擾行動。
鄜延路指揮使呂惠卿,親自坐鎮米脂寨,全麵統籌軍事部署。下令盧俊義、呼延灼等人率部對西夏邊境實施襲擾,旨在通過靈活機動的戰術行動,對西夏方麵形成戰略威懾,打亂其軍事部署節奏。
盧俊義和蘇秋鳳率領張柱、馬時、梅展、呼延彩鳳、史文恭等人,帶領一千精銳騎兵,揮師朝著興慶府方向進發;呼延灼、黃天明、韓滔、彭玘、黃信等人,則帶領另一支一千人的騎兵隊伍,朝著夏州方向疾行而去。
且說盧俊義在行軍途中,行事極為縝密。盧俊義吩咐眾人務必攜帶充足的乾糧,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複雜戰況。隨後,又將隊伍細致地劃分為五隊:盧俊義和蘇秋鳳、索超、楊誌、欒廷玉等人編為一隊;張柱、馬時為一隊;梅展和呼延彩鳳為一隊;史文恭和孫立各領一隊。每隊皆配備二百騎兵,各隊協同配合,朝著興慶府方向穩步推進。
出兵兩日後,行至一處岔路口時,盧俊義對手下眾將校下達命令:“此次我軍襲擾西夏邊境,切不可肆意屠戮西夏百姓。行動過程中,僅奪取糧食、牛羊等戰略物資,對於無法攜帶回營的物資,一律予以焚毀。倘若遭遇大隊夏軍,務必主動避讓,不可與之正麵交鋒。如今前方出現岔路,兩邊各有一峰,此地應是雙峰嶺。張柱、馬時率部沿左邊道路行進,史文恭和孫立率部沿右邊道路進發。三日後,各部在此處會合。若屆時此處已被夏軍占據,各部即刻率領所部返回米脂寨。”
眾將校齊聲應道:“得令!”
盧俊義與梅展所率隊伍行了大半日路程,前方又現岔道。盧俊義說道:“依向導所言,此地應是飲馬川,我們兩隊人馬依計分開,兩日後在此地再度會合。”
第二日早飯後,隊伍在三條嶺再次分兵,索超、楊誌自成一隊。盧俊義、蘇秋鳳以及欒廷玉三人,則帶領五十名騎兵繼續前行。又行了一日,前方出現一座小山。
盧俊義見天色漸晚,遂下達指令:“此山名叫盤山,今夜便在山腳下安營紮寨,明日清晨展開襲擾行動。夜裡嚴禁點燃篝火,以防暴露行蹤,眾人以乾糧充饑即可。”
眾將士領命後,在山腳下有序散開,安置馬匹,各自取用乾糧。在靜謐的夜色中,盧俊義和蘇秋鳳二人用過乾糧後,命欒廷玉守在山下。二人離開了宿營地,緩緩朝著山頂漫步走去。
此時,綠草在月色下愈發顯得蔥鬱,他們經過的地方,時有蟲兒飛起。蘇秋鳳心中滿是疑惑,這時想起,便輕聲問道:“盧大哥,此次前來襲擾夏境,為何起初不願帶我一同前來?”
盧俊義趕忙回應道:“秋鳳妹妹,並非我不願帶你。你有所不知,踏入西夏境內之後,我們難免要在西夏境內殺戮、焚燒、搶奪,而我們麵對的大多是西夏的普通百姓,我不想讓你做這些,也不想讓你看見我們做這些。所以一開始時,我不想讓你涉險。”
蘇秋鳳微微歪著頭,麵帶笑意說道:“可我並未見你們有殺人放火之舉呀,而且見了百姓為何還要刻意避開?”
盧俊義聽聞此言,低下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們與西夏不同。西夏軍隊侵入我大宋境內時,往往是大軍壓境,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我們隻是小股部隊實施襲擾,首要目標是儘可能不被夏軍察覺。待到明日回撤之時,你一路所見到的房屋、牛羊等,能帶走的便帶回,無法帶走的則隻能付之一炬。”
蘇秋鳳聽聞此言,腦海中浮現出明日即將出現的血光衝天之景,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悲憫之情。她緊接著追問道:“你不是下令不準隨意殺人嗎?”
盧俊義眉頭微皺,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確嚴令大家不可隨意殺人。然而,當我們搶奪百姓的糧食、牛羊之時,西夏百姓為了守護自家生計,定會拚死反抗。在這種情況下,有時難免會造成人員傷亡,其中女人和孩子也難以幸免。”
蘇秋鳳聽聞女人和孩童多有死傷的慘狀,不禁觸景傷情,往昔的童年經曆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將身體輕輕倚向盧俊義,盧俊義心領神會,順勢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
蘇秋鳳神情哀傷,聲音低沉而喟歎道:“盧大哥,我們理應儘可能避免傷害無辜的女人。孩子一旦失去母親,那該是何等的可憐。我自幼便痛失母愛,是姨媽含辛茹苦將我撫養長大。姨媽待我極為慈愛,甚至比對她的親生女兒彩鳳還要悉心周到。後來,姨媽與姨父相繼離世,父親無奈之下,不得不離開華山,又儘心儘力撫養我和彩鳳長達七八年之久。所以我即叫蘇秋鳳又叫呼延秋鳳,而妹妹呼延彩鳳又叫蘇彩鳳。”
蘇秋鳳娓娓道來,眼角漸漸泛起晶瑩的淚花,正欲抬手擦拭之時,盧俊義卻搶先一步,一把將她緊緊抱住,隨後用嘴唇輕輕吻去她眼角那飽含心酸的淚水。
蘇秋鳳在這溫情的撫慰下,身體緩緩癱倒在盧俊義懷中。盧俊義順勢將她輕柔地安置在草地上,自己的身體也隨之輕輕覆上。
起初,蘇秋鳳尚有些出於本能的輕微掙紮,但片刻之後,便沉浸在這份寧靜與安心之中,仿佛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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