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方昊從玉田巡檢司出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不過光是範左軍還不行,因此他又去了呂典使家。
其一是確定呂典使是否和吳主簙一樣,腳踏兩隻船;其二是整體對那些人的行動,必須通過縣衙才行,這事需要擺在明麵兒上,得合理合法。
呂典使負責緝盜,這是其職責所在,隻要他沒有背叛,那麼本次行動就由他來牽頭。
此時呂典使也沒有入睡,與範左軍一樣,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壓力相當大。
特彆是顧芝蘭突然被奸殺,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隱隱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朱勝、顧天翊等人在縣城大肆搜查,搞得整個章亭縣人心惶惶。杜家又在外麵鬨著要重新驗屍,懷疑章亭侯和顧芝蘭之間有奸情,對顧芝蘭的死因存疑。
這段時間每天找他的人不知多少,有當地鄉紳,有曾經的同僚,甚至族裡也來了人,總之一句話,就是讓他認清形勢,彆一條道走到黑。
他想一條道走到黑嗎?
他可真不想,這是他能決定的嗎!
他也想當棋手,也想站在一邊看熱鬨,但身已入局,是紅是黑早就被人定下了,哪容他選擇。
那位多厲害,幾下功夫,付仲春死了,餘殷祖逃了,羅三炮的幾百人同樣灰飛煙滅。
他這顆棋子如果不安分,怕是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老爺,外麵有人要見您......”
家仆進來稟報。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呂典使正煩悶,沒好氣打斷他的話。
“老爺,這是那人的印信。”
家仆將一枚銀印小心遞過去。
呂典使見到銀印眼皮不由自主的一跳。
他知道是誰來了。
“不早說....”
他一把將銀印拿過去,向外就走。
家仆跟在後麵,心裡滿是委屈。
“卑職見過侯爺!”
呂典使見到方昊,加快幾步上前躬身見禮。
方昊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聯通外人,莫非以為本侯的刀不利乎!”
呂典使嚇了大跳,不由自主跪下道:“卑職不敢,卑職絕對沒有聯通外人,侯爺明鑒!”
方昊道:“那齊飛羽三人為何會被人救走?”
呂典使道:“卑職委實不知下麵的獄卒會被人買通,一直在查....”
說到這看了方昊一眼,“不久前查到他們之前見過吳主簙家的管事,但是不敢肯定,所以沒敢稟報侯爺。”
他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懷疑事情和吳主簙有關,但是沒有證據,所以不敢亂說。
方昊一直注意著他的神情變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聲音放緩道:“希望你說的是真話,本侯暫且相信你一次,否則彆怪本侯不客氣,起來吧!”
“謝侯爺信任....”
呂典使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起身站立在一邊。
方昊道:“坐吧,今日過來有幾件事情需要讓你去做。”
“謝侯爺賜座!”
呂典使小心坐在下首。
方昊道“張清、伍大牛等人現在可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