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最近的天氣不錯,去城郊萬安寺燒香拜佛的人就多了起來。
不過不管來多少人,後院卻是不許人進入,因為司馬老夫人在裡麵靜修。
自從搬出來後,司馬老夫人就住在了這裡,除了司馬家的人外,不見任何人。
大多數人不知道後院除了前門外,還在東北方向開了個側門,這裡可以直通山下。
此時在正院內坐著一名身形瘦削的青衣老者,這便是名震天下的司馬如風。
司馬老夫人坐在對麵,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有一封拆開的信。
司馬如風笑道:“昭烈還真像你,才出去就惹了安州通判,恐怕得吃點苦頭了。”
“哼,老不死的,自家孫女也利用,你們司馬家的男人死絕了嗎?”
司馬老夫人對自家丈夫的做法極為不滿。
“男人、女人都是司馬家的血脈,何須分得那麼清楚。”
對於司馬如風的詭辯,司馬老夫人一點都不慣著,“是嗎,那為何隻有嫡子才能學「刹那永恒訣」,非主脈不能入明堂。”
司馬如風習慣了自家夫人的伶牙俐齒,嗬嗬一笑,並不以為意。
司馬老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難受的緊,撇過臉去。
“當年先帝突然駕崩,一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特彆是永安侯的事情,關係到大魏江山的安穩,我不得不弄明白。”
“所以你就將自家孫女婚配給一個短命鬼?”
“若是能弄清楚永安侯在替太祖守護什麼,彆說是一個孫女,就是賠上龍城和小虎老夫也願意。”
他口中的龍城和小虎便是號稱「司馬雙璧」的司馬龍城和司馬虎。
這兩人可是司馬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若是不出意外,將來司馬家便是由他們兩人中的某人繼承和發揚光大。
可見司馬如風對永安侯守護的東西有多麼看重!
司馬老夫人不再多言,隻有她最清楚自己丈夫心裡想的是什麼,是那張所有人都渴望的龍椅。
任何事情與其相比都得讓路,彆說是孫女和孫子,就是犧牲掉她都不會眨下眼睛。
“對了,那邊傳來消息,你的未來孫女婿可能不像傳聞中那樣沒用,據說他和南三角有所勾連,不聲不響中已經在永安縣布局,現在準備向安樂縣擴展,野心不小啊!”
聽到這裡,司馬老夫人才轉過臉道:“那孩子真如你說的那樣?”
“我開始也不大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間轉變,而且從沒聽說他去過南三角,又如何和那邊建立的聯係,不過血刀衛傳來的消息不會錯,因此我打算將何彪的位置給他,反正何彪不是咱們的人,這次勞民傷財,死了那麼多人總該對朝堂有所交代。”
司馬老夫人道:“何彪是衛指揮使,朝廷方麵能讓他一個沒有打過一天仗的弱冠擔任那麼重要的軍職?”
司馬如風笑道:“很多人都會願意的。”
司馬老夫人露出詫異之色。
“很簡單,他現在背靠南三角,朝廷諸公想要從永安和安樂兩縣走貨必須經過他才行。”
“這和他接替何彪有什麼關係?”
司馬老夫人還是不明白,論政治智慧,她就連自家丈夫的一半都不如。
“他沒有官職,又是世襲侯爵,朝廷諸公拿他沒有辦法,一旦成了衛指揮使,那麼等於是在脖子上係了個繩圈,想要拿捏他就簡單多了。”
司馬老夫人這才恍然大悟,不過又奇怪道:“那你為何要給他謀這份差事。”
司馬如風看向西京皇城方向,“我想試試看當今魏帝究竟知道不知道有關永安侯的事情,如果知道必然不會同意,曆代永安侯可都沒有授予過實職,就是擔心他們牽扯進朝廷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