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緊鑼密鼓籌備平滅西突厥之際,西部邊境突生重大變故。這一日,李承乾於兩儀殿內專心處理政務,殿內檀香嫋嫋,清幽宜人。陽光透過雕花窗欞,輕柔地灑落在案幾上,映出如夢如幻的斑駁光影。
王公公神色匆匆趕來稟報:“太子殿下,鴻臚寺卿李道宗帶著一位外國使者,稱有萬分緊急之事求見。”王公公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似是見到了極為罕見新奇之物。
李承乾微微一愣,手中朱筆不禁微微一頓,一滴墨水滴落在奏章之上,暈染開一片墨漬。他本未召見鴻臚寺卿,但聽聞對方有萬分緊急之事,便即刻放下手中的奏章,說道:“快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江夏王李道宗帶著一位外國使者步入殿內。那使者身材高挑修長,膚色恰似古銅,散發著獨特的光澤。他鼻梁挺拔如峻峰聳立,眼睛深邃似浩渺滄海,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猶如蝶翼輕舞。麵部輪廓線條優美剛硬,棱角分明,散發著異域的神秘魅力。他身著奇異獨特的服飾,其上繡滿了神秘莫測的花紋,腰間還掛著彆致精巧的配飾,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李承乾乍見之下,不由微微呆住,他從未見過如此與眾不同的異族人,難怪王公公眼神異樣。李道宗身著華麗莊重的服飾,步伐沉穩有力,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意,先向李承乾恭敬見禮,而後對著使者說了一通晦澀難懂的話語。這位波斯使者,似是聽懂了,連忙下跪磕頭,用生硬的大唐話說:“見過尊敬的大唐皇太子殿下。”隨後恭恭敬敬地遞上國書。
李承乾趕忙說道:“免禮,二位請坐下說話。”
李承乾打開國書,其中有兩份:一份是彎彎曲曲如蛇行般的異國文字,令人眼花繚亂;另一份則是經過鴻臚寺精心翻譯的大唐文字。
李道宗率先開口道:“太子殿下,薩珊波斯位於吐火羅以西,於貞觀年曾來朝進貢,算起來也可視為我朝藩屬國。如今他們西邊的阿拉伯帝國已占領薩珊王朝的大部分領土,國王伊嗣德不幸離世,他的兒子卑路斯逃至吐火羅。如今派遣使者前來大唐求救,懇請本朝出兵波斯,使已滅亡的國家得以複興,使斷絕的世係得以延續。”
李承乾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似乎確有這麼個國家。”又轉頭一字一句地對使者說道:“隻是當下我朝正要對付西突厥,唯有將西突厥納入大唐版圖,方能騰出精力出兵相助於你們。”
使者聞言急了,雙手急切揮舞,口中急切說道:“求大唐皇太子救救波斯……”後麵便是一長串晦澀難懂的波斯語。
李道宗聽得哭笑不得,李承乾也不禁笑了:“皇叔可聽得懂波斯語?”
李道宗無奈地搖搖頭:“學了幾日,這使者來到鴻臚寺好幾日了,天天嚷著要麵見大唐皇帝。”
李承乾不緊不慢地說道:“此事還需聽取父皇的旨意。你先帶他回鴻臚寺,暫且安撫一番。”
李道宗帶著使者離去,李承乾繼續處理完剩餘的公務,不知不覺,已臨近用飯之時。
李世民正欲前往立正殿用餐,見兒子前來,連忙說道:“一同去立正殿,邊吃邊談。”
來到立正殿,隻見殿內布置得典雅華貴,雕花桌椅擺放得規整有序,幔帳隨風輕舞,宛如仙子翩翩起舞。縷縷檀香彌漫在空氣中,為這溫馨的場景增添了幾分靜謐祥和。長孫皇後身著華麗的服飾,端莊秀麗,正笑意盈盈地指揮著宮女們擺放飯菜。
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那炙羊肉烤得外焦裡嫩,色澤金黃,宛如璀璨的黃金,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咬上一口,鮮嫩多汁,讓人唇齒留香,回味無窮。精致的酥酪如凝脂般細膩,入口即化,帶著絲絲甜意,恰似春日的微風拂過心田。還有那色澤紅潤的櫻桃肉,酸甜可口,令人食欲大增,仿佛是秋日的碩果,飽滿誘人。軟糯的桂花糕香氣撲鼻,仿佛帶著秋日的芬芳,沁人心脾。香脆的炸春卷,皮薄餡足,一口下去,滿是滿足,猶如冬日的暖陽,溫暖身心。
長孫皇後看到大兒子前來,滿心歡喜,說道:“高明,快過來讓母後瞧瞧,近日可瘦了?”
李承乾恭敬地行禮:“阿娘,兒臣一切安好,您莫要掛念。”
長孫皇後拉著李承乾的手,讓他坐在李世民身旁,說道:“來,先坐下,今日有你愛吃的炙羊肉和酥酪,可要多吃些。”
一家三口邊吃邊談,氣氛溫馨融洽,其樂融融。
李世民說道:“高明,今日所遇波斯使者之事,你且詳細道來。”
李承乾一邊遞上波斯的國書,一邊應道:“是,阿耶,那波斯使者身材高挑消瘦,膚色呈古銅色,鼻梁高挺,雙目深邃,睫毛修長。麵部輪廓分明,極具異域風情,身著奇裝異服。據他所言,薩珊波斯遭阿拉伯帝國侵襲,國王伊嗣德已逝,王子卑路斯逃至吐火羅,故遣使前來,求我大唐出兵相助,以複國興邦。”
李世民翻看著波斯的國書,思緒飄回到十三年前:“那阿拉伯帝國據說建國早於我大唐,貞觀七年吞並了波斯的臣屬國希拉王國,貞觀十一年阿拉伯帝國占領波斯都城泰西封,當時波斯便派使者前來請求出兵救援,然因路途遙遠,朕未應允。未曾想如今竟已徹底亡國。”
李承乾聽得入神,待李世民說完,便問道:“那,阿耶我們是否出兵?”
李世民沉思片刻道:“先將波斯王子安置在波斯邊境,設立一個波斯都督府,任命他為大都督,然後靜觀阿拉伯帝國動向。若阿拉伯人按兵不動,我們還是先著手平定西突厥,當然天山軍要派駐軍在波斯都督府練兵,隨時防備突發情況。屆時我大唐的邊境便直接與阿拉伯帝國接壤,到時再從長計議。倘若阿拉伯人有所動作,那麼就調集瀚海、天山的安西軍給他一個下馬威。”
李承乾豎起大拇指讚道:“阿耶高瞻遠矚,此計甚妙。”
“不過明日還需開個小朝議,把李積、李道宗、侯君集、程知節、尉遲恭、蘇定方、薛仁貴招來,將朕的部署進一步細化,查漏補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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