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布塞上校後,林虎將軍的心情猶如墜上了千斤重擔,格外沉重。他深知,此刻絕非坐以待斃的時候,嚴峻的現實已容不得絲毫遲疑。傻子都能看出,那位所謂“偉大的統帥”,絕不會允許第六集團軍後退半步,而第一坦克師若不想辦法自救,必將和德軍一樣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林虎將軍雖從不畏懼死亡,但他更清楚自己肩負著全師將士的生命,必須當機立斷。
幾乎是在念頭閃過的同時,林虎將軍立刻向大明王朝發出了加急電報,詳細闡述了當前斯大林格勒的險惡局勢以及第一坦克師所麵臨的絕境。很快,大明王朝的高層便回複了林虎將軍。電報指示,坦克第二師隨時做好突圍準備,同時賦予林虎將軍一項極為艱巨的任務——務必設法將德軍精銳的裝甲部隊帶出包圍圈,能帶多少帶多少,並且指明,這是皇帝的要求。
彼時的第六集團軍,已然陷入了絕境。食品和彈藥極度匱乏,戰士們長期營養不足,身體愈發虛弱,卻還要憑借著少得可憐的彈藥,與蘇軍展開殊死搏鬥。在斯大林格勒那錯綜複雜的街巷中,每一寸土地都浸滿了鮮血,無數戰士在殘酷的巷戰中倒下,生命如風中殘燭般消逝。
德國空軍元帥戈林,曾信誓旦旦地承諾每天給第六集團軍空投300噸物資,以解燃眉之急。然而現實卻無比殘酷,實際每天的空投量連三十噸都達不到。這點物資,對於深陷重圍、急需補給的第六集團軍三十萬將士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支撐他們與蘇軍展開有效的戰鬥。又冷又餓的德軍戰士們,在無儘的絕望中,漸漸陷入了悲觀的境地,士氣低落至冰點。
即便局勢如此危急,曼施坦因元帥出於對第六集團軍命運的擔憂,再次懇請統帥允許第六集團軍突圍。然而,得到的依舊是統帥無情的拒絕。統帥那固執的命令,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深夜,第二坦克師師部內,幾根蠟燭在寒風中搖曳,昏黃的燭光勉強照亮了幾張英俊卻滿是疲憊的麵孔。在座的分彆是第16裝甲師師長漢斯·瓦倫丁·胡貝中將,第24裝甲師師長阿諾·恩斯特·馬克斯·馮·倫斯基少將,以及幾名裝甲兵團級軍官。
“這場戰爭簡直沒法打了!”16裝甲師胡貝中將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滿是憤懣與無奈,“我們16師如今僅剩下20輛坦克,而且燃油也所剩無幾。就憑這點家底,即便衝進敵軍陣地,那也隻是白白送死。坦克師本就不是用來打巷戰的,在這狹窄的街巷裡,我們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
“我們的情況更糟!”24裝甲師師長倫斯基少將緊接著抱怨道,“如今我們師連十輛能正常作戰的坦克都不到,還有兩台直接趴窩了。更令人憋屈的是,整個24師的官兵竟被當作普通步兵,一股腦地派去衝鋒在第一線。這些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經驗豐富的裝甲兵啊,就這麼被白白浪費掉了。我實在是懷疑,保盧斯將軍到底懂不懂打仗?”
“培養一名經驗豐富的裝甲兵,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和心血,現在卻被當作填線的炮灰,保盧斯的腦子是不是糊塗了?”一名上校團長也忍不住質疑保盧斯的帶兵能力,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大家先彆抱怨了。”林虎將軍神色凝重地說道,“保盧斯將軍確實是一名合格的參謀,但他缺乏獨當一麵的經驗,而且對統帥的命令過於盲從,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在這種危急關頭,我把大家找來,就是想一起商量商量,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我們絕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是啊,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們再猶豫了。”倫斯基少將敏銳地察覺到當前局勢的緊迫性,“曼施坦因元帥隻給了我們三天時間突圍。依我看,恐怕都用不了三天,曼施坦因元帥那邊就會頂不住壓力被迫撤退。我們必須儘快行動。”
“說吧,林虎將軍。”胡貝中將急切地說道,“既然你把我們召集過來,肯定已經有了解決當前困境的辦法,我們都想聽聽。”畢竟,沒有人願意被困死在斯大林格勒,更沒有人想淪為蘇軍的俘虜,去那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挖土豆。
“辦法我確實已經想好了。”林虎將軍目光堅定地掃過眾人,“我這裡有一個完備的突圍方案,不過,這需要大家齊心協力。”
“說吧,林虎將軍,我們都聽你的!”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心裡都明白,林虎雖隻是一名中將,擔任第二坦克師的師長,但他背後有著大明王朝這棵大樹做後盾,或許隻有他能帶領大家擺脫眼前的絕境。
“既然大家都信得過我,事情就好辦了。”林虎將軍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決定,明天第一坦克師與德軍第16裝甲師、第24裝甲師一同突圍。你們都是第六集團軍的精銳,是裝甲兵中的佼佼者,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淪為蘇軍的俘虜,遭受那非人的折磨。我要為第六集團軍留下這最後的一絲血脈。”林虎將軍目光灼灼,言辭懇切,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得透徹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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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保盧斯將軍那邊怎麼交代?”一名德軍團長麵露擔憂之色,“他對統帥言聽計從,肯定不會同意我們突圍的。”
“形勢比人強。”林虎將軍冷靜地分析道,“即便保盧斯有心阻止我們,此刻他也是有心無力。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就讓他留在這裡吧,他除了當蘇軍的俘虜已經做不了什麼了。更何況,他已經把自己的兒子送出了包圍圈,又有什麼臉麵來阻止我們為了生存而突圍?”林虎將軍認為,保盧斯此時早已喪失了鬥誌,一心隻求執行統帥的命令,坐以待斃。
“突圍本身倒不是問題。”倫斯基少將依舊憂心忡忡,“可要是我們衝出去以後,假如統帥追究我們的責任,把我們當作逃兵懲處,那該如何是好?”作為國防軍的高級將領,他們最珍視的便是自己的榮譽,絕不願背上逃兵的罵名。
“大家放心。”林虎將軍神色坦然,“這次突圍,我是得到了大明王朝皇帝的允許。朱由檢陛下親自命令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們這些優秀的裝甲兵帶出包圍圈。你們突圍之後,將由我們大明王朝接管。皇帝陛下會親自與統帥交涉,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不僅如此,未來你們還將為我們大明王朝效力。”
“真的嗎?林虎將軍。”胡貝中將半信半疑地問道。
“我以軍人的榮譽向大家擔保,此事千真萬確,絕無半句虛言。”林虎將軍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誠懇。隨後,他又以更加誠摯的口吻繼續說道:“你們都是裝甲兵中的精英,我們的皇帝對你們的能力非常賞識。作為聯軍中最大的盟友,為了最終打敗盟軍,大明王朝要我不惜一切代價保障你們的生命安全。大明皇帝陛下認為,這場戰爭拚的就是國力和資源。德國無論是在資源儲備、國力強弱還是人員數量上,都遠遠落後於蘇俄,所以斯大林格勒戰役暫時失利也是情理之中。但隻要在座的諸位能夠活下來,我們就還有打敗蘇俄和盟軍的機會。我們大明王朝向來謀定而後動,就是為了後發製人。我們真誠期待你們的加入,與我們一同並肩作戰,共創未來。”
“拚了!乾了!我願意加入大明王朝!”
“突圍!絕不當俘虜!”
眾人熱血沸騰,紛紛伸出手來,緊緊疊放在一起。在這昏黃的燭光下,他們達成了突圍的協議,一場生死攸關的突圍行動,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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