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沒有想過要離婚,當初娶馮寶兒,是真的喜歡她,看上了她的人,才會不顧一切娶她。
至今為止,他覺得兩人夫妻感情並沒有破裂,他們隻要坐下來好好談談,其實還是能平安相處的。
隻是,太多人對著他的婚事指指點點,太多人阻礙他跟寶兒的感情,最後連師長都強行勒令他離婚。
他怎麼敢不離。
吳剛閉上眼睛,掩飾眼裡的不甘與憤怒,等到他再次睜眼,所有情緒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好,我答應離婚。”
離就離,馮寶兒,我知道,你心裡肯定還有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馮寶兒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情緒毫無波瀾。
“哈哈哈,真不虧是我好大兒,離婚就對了。媽還怕你想不開,不肯離呢。”
“你今天可是當著師長的麵承認的,不準反悔。”
“兒子你放心,你還年輕,又沒有孩子,今後肯定還能再找個黃花大閨女,二婚肯定比頭婚強。”
吳老太喜歡回憶往事,也不顧場合,自顧自說了起來。
“想當年我們村一個窮的叮當響的人都娶了四個婆娘,每個婆娘對她掏心掏肺,又是生孩子又是給錢出力,那小夥,彆提多幸福了。”
“男人隻要有本錢,就不怕沒女人往身上撲……”
越說越離譜,吳剛都覺得很難堪。
“媽,彆說這些了。”
吳老太這才閉上了嘴。
黃主任還想說什麼,看了眼馮寶兒,最後,也不想管了。
她知道,若是管下去,馮寶兒怕是得血濺當場。
算了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摻和彆人的事情討不了好的。
師長可高興了。
離婚了就不會死人了。
他笑道:“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這個婚,我親自幫你們離。明天就是好日子,後天也不錯,大後天更是好,你們隨便選日子,都能離得了。”
眾人:“……”
你還真是怕他們離不了啊!
馮寶兒抬起下巴,態度堅定道:“離婚我也同意,但是,我的嫁妝必須帶走。”
她將嫁妝清單遞給師長,“師長,這是我的嫁妝清單,我不要吳家一針一線,但是,我的東西,也不可能被人強占。”
“一開始,吳剛他媽就在阻攔我帶走嫁妝,她想霸占我的東西,請問師長,這行為真的不是強盜行為嗎?”
“嫁妝是女性保命用的東西,我不明白,為什麼離婚了,婆家的人還想著要霸占嫁妝為己有?”
“難不成,離了兒媳婦的嫁妝,她們都活不了了?”
不等師長發話,吳老太激動道:“師長,她一個女人,無依無靠,家都沒了,要那些嫁妝做什麼?”
“我還不是怕她帶那麼多東西在身上,被人惦記著。我也是為了她好啊!”
“我兒子是副團長,他每個月工資不少,我們家可不需要靠彆人的嫁妝過日子,這說出去也得被人看了笑話不是。”
到嘴的鴨子,怎麼能讓它飛走了。
嫁妝是她吳家的,誰也不能帶走。
馮寶兒要是離婚了,確實沒有地方可去。
她家裡的房子都被收走了。
親朋下放的下放,逃命的逃命,沒有一個能幫的上她的。
她瞬間心死。
看來,嫁妝是真的保不住了。
“誰說她沒有住的地方,她住我那。”
所有人看向喬詩語,喬詩語看著馮寶兒道:“顧團長還有間宿舍空著,你可以暫時搬去那裡住。”
現在的房子格外珍貴,能有容身之所,實在是不容易。
馮寶兒眼眶濕潤,她看著喬詩語,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喉頭哽咽半晌,才道:“謝謝你。”
喬詩語道:“沒事,你安心住著,彆太將這事放在心上。”
師長拍手鼓掌叫好,“哈哈,這樣也好,馮寶兒有地方住了,嫁妝也有地方搬過去了,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對對對,就搬去辰陽宿舍,他反正不住,空著也是養耗子。”
“我瞧著嫁妝也挺多的,這樣,我馬上讓人去幫你抬嫁妝,你就彆操心了。”
師長還挺熱心腸。
吳老太傻眼了。
原本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就反轉了?
她竟然要把那麼多嫁妝拿出去?
“師長,這樣不行啊!她一個人住,哪裡能護得了那麼多嫁妝。”
師長板起臉,嚴肅道:“住在部隊,誰敢上門偷盜啊!是不想活了是嗎?”
“老太太,你也彆阻攔了,人家的嫁妝,還是給她吧!彆讓人看了笑話。”
一下子要拿出去那麼多好東西,吳老太怎麼舍得。
她還想狡辯。
吳剛覺得丟人,喊道:“媽,寶兒的嫁妝一直都是你在保管,我們從沒有動過她的嫁妝,把嫁妝給她,我們才不需要當這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