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子言罷,腳步一抬身化流光已到了將臣麵前。
“嗯?”正自喝罵的將臣見麵前落下一道人影,不由止住呼喝,朝半子看來。
“是你!”對於半子將臣自然認得,當初半子箭射風師雨伯他亦遠遠的有觀望到,尤其是相柳對半子的評價,使得其對半子亦有些忌憚。
半子施禮道:“在下人族半子,見過大巫。”
“我要找的是那軒轅小兒,你來做甚?”將臣道。
“不知大巫喚軒轅所為何事?”半子問道。
“哼!”將臣聞言怒哼一聲道:“昨日比試,那軒轅小兒竟敢用陰招暗算於某,今日某勢必要報昨日之恥。你休要在這裡拖延,快快喚那軒轅小兒過來受死。”
半子答道:“大巫此言差矣!昨日比試,乃是大巫和軒轅生死較量,本就各憑本事,何來陰招暗算之說?況且……”
半子尚未說完便被將臣打斷道:“你也休在這裡詭言爭辯,昨日那軒轅小兒用的是什麼手段你也心知肚明。今日若不讓那其出來,與某再行戰過,休怪某拆了你這城池!”
半子道:“大巫有所不知,我人族不似大巫一族,肉身強悍恢複力驚人。昨日比試,軒轅損耗不小,尚未恢複過來,若此時再打,恐難在大巫手下走幾合。到時候即便大巫取勝,恐也要落個趁人之危的名聲。”
“你待怎地?”將臣問道。
半子答道:“若大巫有意,不若在下陪大巫走幾招如何?”
“你?”將臣聞言凝眉。
“不錯!”半子點頭。
將臣心中暗自思忖:“日前相柳曾言此人不僅道行不低,且有手段似乎能克製我巫族,但終究不知根底。今日其主動請戰,不妨應下試試其手段如何。若其真有本事,此番試探之後今後再戰也能有個準備,若其隻是虛張聲勢,正好可借此將其拿下或者斬殺,到時候說不定能是人族不戰而敗,主動降伏,卻也能省卻許多力氣……”
心中思定,將臣隨即不再猶豫,冷笑一聲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某便成全於你!”
“如此便請大巫多多指教了。”
隨即便見二人各亮兵刃拉開架勢。隻見這二人一個騰半空火槍燃金焰,一個跨神獸寶刀彌黑煞;一個鳳眸微凜射金光,一個虎目含冰煞氣凶。二者互望一眼,隨即同時揚起手中兵刃朝對方襲去。
“嘭!”
刀槍相擊,隻聞碰撞之聲好似雷震直震得人耳膜生疼,那兩件兵刃碰撞處甚至連帶著虛空都好似水麵一般起了一道道波紋。
“果然不愧巫族大巫,若較力氣,我差之不少,看來還需用巧。”隻一擊半子心中便已生出此番感歎。
二者兵刃一擊瞬分,以力量而論半子比將臣差了不少,因此槍尖橫掃借力打力掃向將臣肩甲。
“哼!”
將臣見狀冷哼一聲,知道在力量上半子難及自己,心中稍定,同時手中動作絲毫不慢,寶刀似閃電一般將半子掃來的一槍格擋開去。
就這般二人你來我往瞬息之間便已過了十數招,招招直奔對方死穴,卻皆被彼此或格擋或閃避,不曾傷到分毫。
二者戰開,這一打便是小半日光景不分勝負。雖然戰了多時,二者倒是並不心急,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若沒有厲害神通或者寶物能夠瞬息間將對方擊敗擊殺,那麼就是打個一年半載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不過半子雖然麵上不急不躁,但心中卻有些起疑:“這將臣雖然出招速度、力量不俗,但觀之似乎不如昨日那般流暢,莫非……”
心中念起,半子趁著一招格擋閃身躲避的空隙,目中金芒湧現,偷偷對著將臣上下一番掃視。
這番掃視,果然讓半子看出了些許問題,隻見半子著重打量的將臣脖頸處,有一道細微不可見的白線,那白線位置正是昨日其屍首分離處。
隨後半子一邊與將臣纏鬥,同時還不忘一邊偷偷觀察將臣那脖頸處的情況。
不久,半子心中感歎:“果然!昨日那斷頭之傷非是普通,縱使有神丹靈藥也不可能一夜之間便恢複如初……”
在半子有心的觀察下,通過天眼通的特殊手段,很快半子便發現,將臣體內法力流轉之時,每每經過其脖頸傷痕處時,便會出現一絲不暢遲滯,雖然這絲遲滯極為短暫,對將臣實力發揮也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高手過招,差之毫厘,便會謬以千裡。
對於將臣傷勢的猜度半子也不是無頭緒的隨意猜測,一則看其實力施展似比昨日有所不如,似巫族這般,隻會越戰越勇,不知疲倦,哪怕昨日與軒轅戰了那許久,但應也不會影響其今日的實力發揮。二則便是昨日其被斷首斬殺,似這種情況下造成的傷勢並不會比那種傷及道基根本的傷勢輕到哪裡去,所以即便是其有特殊法門複活,但傷勢卻也不可能一夜痊愈,更何況巫族肉身強悍,有著更強的恢複力,但同時也代表著一旦其受到了超出肉身恢複力的傷害,那麼其恢複起來比肉身孱弱的反而更慢,哪怕有靈丹妙藥也一樣。所以半子才會猜測對方很有可能傷勢並未完全痊愈,如今所見正印證了半子的猜測。
確定了心中猜測,半子心中冷笑:“果然不愧是蠻悍的巫蠻!傷勢未愈便急匆匆的過來尋仇,既如此倒是簡單不少……”
此時正在與半子過招糾纏的將臣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心中暗思:“莫非是傷勢未曾痊愈,這番動手牽動傷勢所致……”
將臣正在暗自揣測,忽然耳邊聽聞一聲呼喝。
“將臣!”
聽到呼喝之聲,將臣下意識的抬頭看去,正好應向半子的目光,一刹那其眼前七彩迷蒙,整個人僵立在了當場。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麵前七彩迷蒙消散,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其隱約看到一具無頭屍身,脖頸處血噴如注,看那模樣大小,正是自己。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