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木成梁又出去了,”,
說話的正是那個黑發老者,此刻他神色肅嚴,弓著身子,站在一張桌案前,眉宇間似乎還帶了一絲憂慮,欲言又止。
在他前麵,正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盤膝而坐,似是在閉目養神,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言,就那樣如神佛般高坐,一動不動。
“雖說是為了提防邪修,但這幾年他巡視的未免太過頻繁了。”,
見到台上的老者不為所動,黑發老者抬在胸前的手緊緊環抱,緊皺的眉頭顯出一個“三”字,
就這樣保持著躬身的動作,伸出的雙臂卻微微顫動,眉眼間帶了些許祈求之色。
“許是在那坊市受了刺激,難免警惕了一些。”,
坐在高位上的老者終於有了動作,那雙隱藏在眉蟲下的蒼老雙眸緩緩睜開,黑發老者都顧不得欣喜,心卻涼了半截。
那木成梁絕對有問題!
之前初露端倪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悄悄探查過,但是卻看不出什麼,隻以為是傷了神識。
但這兩日如此頻繁的出入木家,卻容不得他不多想。
但若是這木成梁有事,為何老祖對此竟是不聞不問?!
“不如我派人去看看?”,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自家老祖的神色,黑發老者臉上閃過一絲掙紮,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試探性的開口。
“唉,”,一聲沉重的歎息,從木家老祖口中發出,語氣中似乎帶了一絲不耐煩的意味,
“他這般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何必究之過深,看好自己便可。”。
“可我總覺得他有些奇怪,那妖神幫的邪修秘法眾多,防不勝防,”,
黑發老者心中猶有不甘,舉起的雙臂猛然收回,平放在兩側,緩緩收緊了拳頭,
“我擔心他,是,是被那群邪修奪舍了也未……”,
“住口!”。
木家老祖輕喝一聲,驟然打斷了黑發老者的話。
黑發老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神色有些怔愣,抬起的雙眸中有些茫然無措。
二人都沒有開口,房間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守拙,”,就這樣過了好半刻,木家老祖略顯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些低沉,似乎還帶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既然同族血親,就莫要相互猜疑。”。
“守拙……明白。”,黑發老者不再言語,沉悶的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隻是那低垂的眼眸中似乎藏著一絲倔強的情緒。
目送黑發老者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木家老祖沉沉的歎了口氣,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突兀的詢問了一句,
“這三年將你派給木成梁,可曾查到什麼?”。
昏暗的陰影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青年的身影,走上前來,將手中的一個木盒恭敬的呈了上來,
“這是前幾日從他的房間中搜出來的。”。
木家老者探手而出,那木盒便在靈力的牽引下落入了他的手中,木盒打開,裡麵赫然躺著一塊青銅色的腰牌。
上麵清清楚楚的刻了兩個大字:“妖神。”。
木家外,
“事情我已知曉,我這就著手安排。”,
山林之中,穿著青色衣衫的木成梁半倚半靠在一棵大樹下。
在其麵前,有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
身影明顯有些佝僂矮小,比他矮了半個身子,遮在黑袍下看不清麵容,不過語氣中帶著些許笑意,
“奇了怪了,你也出來了數十次了,那木家的老祖就沒有一絲懷疑你。”。
聽到這,木成梁眉毛微蹙,雙眸左右挑了兩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語氣倒是有些隨和,
“也許那老家夥早就發現了,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木成梁說到這,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了些許感慨,
“世家逐利,對他來說正也好,邪也罷,隻要能給自家帶來好處,跟著誰走都一樣……”。
……
“昊子,咱們為什麼要與運寧姐他們分開?”,
東公山,略顯昏暗的迷霧中,三個少年結伴而行,朝著前麵走去。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是要好好找找,有沒有能用上的材料,彆忘了給韻寧姐準備的禮物還差了好幾種材料!”,
趙運昊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腦袋,觀察著四周,口中呢喃了幾句,
“我記著之前在那地圖上看到過,這附近應該有一個宋家的煉器鋪來著,怎麼找不到了?豪子,運鋒,快幫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