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藍色的流光破水而出,剛到岸邊,卻被一道披著白色長衫的清瘦身影攔了下來。
“千均?!”,趙飛雲神色一怔,在看清楚麵前的人時下意識的揚嘴一笑,
然而在看清楚趙千均身上散發的氣息時,剛剛揚起的笑容又瞬間收斂,眉宇下意識的收攏,皺成一片,
“你,的修為……”。
前幾天,趙白行來過大澤底,那時他便知曉趙千均因為煉丹傷了根基,修為跌落。
當時心中便不由得歎息,如今親眼看到,更是啞然失語。
從築基境中期跌落到了煉氣九層,可並非當日趙白行口中的輕描淡寫,這必然是傷重的道基。
“萬幸,道基沒碎。”,似乎是看出了趙飛雲的心思,趙千均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清笑,動作不大的攤了攤手,
“用幾年的時日補全道基,便可重回築基之境。”。
“嗯,好好養傷吧。”,趙飛雲伸出手掌便順勢在他的肩頭拍了幾下以示寬慰。
趙千均則在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感受到肩膀牽扯傷口的酸痛,苦笑著點了點頭。
“哥,彆去,”,恰在這時另一道流光破水而出,趙靈韻剛落地便小跑了過來,緊緊拽著趙飛雲的衣袖,臉上的委屈早已被慌亂代替,
“求你了。”。
她本想躲在趙飛雲的羽翼下訴說委屈,本以為迎來的是安慰,卻沒想到趙飛雲竟然想去找了白行爺要築基丹。
“你先放手。”,趙飛雲一邊扯著自己的衣袖,一邊朝著旁邊挪動,然而趙靈韻這次卻攥的十分用力,倔強的搖了搖頭。
“你們這是?”站在一旁的趙千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心中卻早已有了猜想。
“對了,”,耳邊再次響起了趙飛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千均抬眸看去,便見他將豎在地上的長槍重新扛在了肩上,笑著仰頭看向山峰之上的玄蛇亭,
“你來的正好,白行爺將靈韻的那顆築基丹給了啟繡,與我一同去要回來。”,
趙飛雲扛著長槍朝前麵走去,嘴上還碎碎念著,
“啟繡那小子還嫩著呢,得好好打磨幾年才行,先讓靈韻築基,
等過幾年,咱再找個遺跡啥的,撈幾個築基丹,有一就有二,這北域這麼大,不知有多少天財地寶藏身其中……”,
身側,趙靈韻被其拖行著走了數米,仍像一隻樹懶一樣死死的拽著他的手臂。
“是我提議讓啟繡先行築基。”。
扛著長槍的身形一滯,正欲邁出的步伐忽的停在了半空,默然了許久,又悄無聲息的收了回來。
趙飛雲止步,身側的趙靈韻也停了下來,垂著腦袋,一手抱著趙飛雲的手臂,一隻手裝作很忙的樣子整理著趙飛雲褶皺的衣袖,默然不言,顯然是聽到了趙千均的話。
身後,趙千均將手臂提到胸前,攥著衣袖,側過身來,默言的望著他,雙眸格外的明亮,並未有半點躲避,
“你說什麼?”,
叮——當!
趙飛雲將長槍立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抬起空閒的那隻手,掏了掏耳朵,皺著眉轉過頭來,臉上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
“讓啟繡築基,是我提議的。”,迎著趙飛雲銳利的目光,趙千均不躲不避,緩步上前,
“我道基受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複,族中不可一日無丹師,讓啟繡築基,是家族的上上之選。”。
趙千均一字一頓,語氣沉重。
對麵的趙飛雲沉著臉,空出來的那隻手臂垂在身側,五指緩緩收緊。
一旁的趙靈韻卻一直沒有回過頭來,依舊抱著趙飛雲的手臂,將那被其拽皺的衣袖捋了一遍又一遍。
幾滴淚珠垂落,落在衣袖上,染出斑斑淚漬。
轟——
趙飛雲突然動手,拳風迎麵而來,重重的砸落在趙千均的肩頭,卻被其護體靈力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