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昏暗潮濕的地室中,時不時就傳來鞭撻之聲,迅猛的鞭繩劃破空氣帶著刺耳的呼嘯抽在一片皮肉之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咬牙切齒都悶哼。
“九少爺,這兩個人已經打了三天了,”,
一個中年模樣的武者,留著一片絡腮的胡須,一手扶著腰間的彎刀,一手擎著一盞昏黃的油燈。
油燈上布滿了一片又一片的銅鏽,許是在潮濕昏暗的地方放了太久,油漬混雜著塵埃,讓燈柄有些發粘。
中年武者卻沒有半點嫌棄,毫不在意的將其攥在手中,討好著麵前的青年。
“本公子給你們的化靈散可用了?”,
“用了,”,中年武者笑聲咧咧,露出滿張大嘴的黃牙,
“那兩個人如今已經沒有了半點靈力,”,
說到這,他有邀功似的開口,也許是為了讓麵前的青年也有些參與感,
“少爺給的鞭子也好用,一鞭下去甭管他是什麼武者還是仙師,保準皮開肉綻。”。
“啊,哈哈哈哈……”,孟輕舟哈哈大笑,昏黃的油燈將那得意的身影映拓在了滿是血泥的青苔磚牆上,顯得頗為高大。
兩人一前一後,被三四個武者簇擁著轉過一道拐角,進入了一間還算明亮的刑房。
麵前,兩道削瘦的身影被鐵鏈掛在牆壁之上,三四個武者輪流拿著鞭子,上前抽打。
見到主子來了,那動作便越發的賣力了起來,旁邊輪下來的武者則用羨慕和嫉妒的目光看著賣力討好的同伴。
順著孟輕舟的視線看去,依稀能看清楚那淩亂的長發下,咬牙切齒的麵容以及如鷹隼般陰鷙的雙眸。
赫然是,幾個月前劫殺他的兩個刀客。
也不知被他用了什麼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到了孟家的地牢之中。
“輕點兒打,彆讓這兩個人死的太早,”,
孟輕舟撇開嘴角嗤笑一聲,順勢便要坐下,
“本公子還有諸多手段,若不讓他們兩人見識一番,豈不可惜?”。
跟在旁邊的中年武者連忙從旁邊拽過來一個木凳,撩起衣袖,在上麵擦了又擦,似是覺得不妥又將自己的衣裳脫了下來,墊在了上麵,
“少爺坐。”。
孟輕舟毫不在意的坐了上去,自始至終也未扭頭看他一眼,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屁股下坐著的是什麼。
隻是找了一個舒適的坐姿,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兩人。
“小兔崽子,”,其中一人噴出一口血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張著大嘴嘶吼,
“老子背後可是天野幫,你就不怕惹上麻煩……”。
“哈哈哈哈……”,刀客的話還沒說完,孟輕舟便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大笑出聲,目光中卻帶著一絲淩厲,“什麼天野幫,早就被我的人踏平了!”。
‘什,什麼?’,刀客身軀一震,有些不敢置信。
麵前的孟輕舟卻搖動著身軀,左右漫步,一副大有派頭的模樣,
“告訴你,現在我孟家在此也算是這水府山的大族,成百上千的散修都趕著巴結;
莫說一個小小的天野幫,就是那陳家和蘭家也得臥著!”,
說到這,孟輕舟的臉上難掩興奮,舉臂而歡,
“隻要有趙長老坐鎮一天,我孟家便永立不倒!哈哈哈哈。”。
略顯猖狂的聲音在地牢中回蕩,抽打聲越發的響亮,不知不覺便蓋了過去。
平複了心情之後,孟輕舟又重新坐了回去,看著麵前的牆壁上還空出的一個空位,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還有那個霍二娘,見死不救,本公子也記下了,過幾日便將她抓來,好好折磨一番。”。
說話間,他暗暗攥緊了拳頭,正陷在自己的意淫之中,耳邊卻傳來了一聲慌慌張張的腳步聲,
“少爺,不好了,家,家主和趙長老回來了!”。
“什麼!”,孟輕舟慌忙起身,原本的暴戾一掃而空,隻剩下了慌亂和敬畏,抬著手叫嚷著,
“快,快去將我準備好的禮物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