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
“這是……”,
一座城牆之下,侯百鳴站在昏暗的山林,仰頭望去,臉上多了一絲駭然之色
前方白霧如浪潮翻湧,在樹冠之上翻湧;
透過那枝葉間密密麻麻的縫隙,如千萬條細小的水流般,絲絲縷縷的流入山林,仿佛給樹木掛上了千萬條隨風飄動的綢帶。
“大家小心,這霧氣有古怪,竟然可以削弱神識,必然有毒!”,
鶴立山捏動法訣的手掌緩緩放下,銳利的雙眸驟然睜開,手中的寬劍,”嗡”的一聲立在身側,蒼老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警惕。
扭頭環望,高聲而喝,
“上城牆!”。
話音剛落,他便飛身而上,在場的十幾個修士也緊隨其後。
“鶴道友,你見多識廣,可曾知道這是何情況?”,
侯百鳴的心中閃過一絲慌亂,趙家的修士分為七隊,每隊修士都有兩、三個世家子弟或坊市執守帶領;
他剛好與鶴立山父子分到了一隊,便下意識的把鶴立山當做了唯一的依靠。
“老夫也不知曉。”,鶴立山心中也多有疑惑,看著彌漫在四周的白霧,正猶豫著下一步該如何之時,一道流光便從後方一頭紮了進來,
“爹,前輩說即刻收攏修士回防。”。
來人慌慌張張,踉踉蹌蹌的還未站穩身形便先抬手行禮,赫然是鶴方。
“嗯?好!”,聞言,鶴立山也沒有多言,連忙招呼著眾人後撤。
白霧彌漫,籠罩山林不知其高。
煉氣修士靈力有限,飛不了太高,幾經周旋,身後的迷霧卻如鬼影一般緊追不散。
“必然是哪群邪修搞的鬼!”,鶴立山在心中咒罵了一聲,耳邊卻響起了一道尖銳的鳥唳之聲。
抬頭望去,隻見一隻一階後期的赤羽大鷹破霧而來,精亮的眸子中閃著紅光,直逼鶴立山!
‘不好!’,被這迷霧遮掩神識,鶴立山一時沒有感知,待到察覺之時,卻發現那銳利的鷹爪已到近處!
“破水——”,
正在這時,一道淡藍色的劍芒橫劈而來,直擊鷹翅!
伴隨著一道淒厲的啼鳴,帶血的羽毛如枯葉般飛落,龐大的鷹身扇動翅膀在空中胡亂的撲通了兩下,朝著下方墜去。
“多謝侯道友了。”,鶴立山將橫在身前的寬劍放下,看向侯百鳴的眼中多了一絲感激。
隻見其手持長劍,站在一塊玉盤之上,象征性的衝著鶴立山還了一禮,周身藍色鄰裡翻湧,散發著煉氣七層的威勢。
侯家與東穀李家是親家,多多少少也得了些許幫襯。
三十年過去了,他也有所精進,如今侯家除了修士不多,族中的頂尖實力也已經趕上了其他世家。
正思索著,下方卻又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啼鳴。
二人心中一驚,連忙低頭看去。
伴隨著一陣雜亂的咀嚼與撕咬之聲,下方的山林中多了數道妖獸的身影!
啊!——
一道痛呼聲從後方響起,眾人慌忙的扭頭看去,隻見一個站在法器上的修士麵露猙獰之色。
其胸前,明晃晃的多了一把染血的刀尖。
那巴掌大的彎刀宛如鉤爪一般,從下方山林的陰影處飛出,連著一條鐫刻著符文的鎖鏈,從其後背悄無聲息的洞穿了胸膛!
不等眾人反應,那鐵鏈便猛然繃直,將那修士從法器上拽了下來,朝著山林中墜去。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哀嚎,緊接著便又是一陣滲人的撕咬聲。
與此同時,更多的鏈刀飛拋而來,直逼天上的眾人。
“不好,是妖神門的弟子。”,鶴立山推動手中法劍,將飛來的兩刃彎刀打落,下意識的朝旁邊躲去。
順著那些鐵鏈朝著下麵望去,隻見下麵雲遮霧繞,什麼也看不清。
他本想仔細看去,卻忽見數把彎刀飛麵而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些邪修氣息與妖獸無異,我等尋常煉器修士,難以區分,”,
鶴立山一邊躲避,一邊凝聚靈力,朝著下麵打出一道術法,
“如今又有迷霧遮擋神識和視野,怕是一場惡戰!”。
風刃呼嘯而過,摧木開霧,卻來不及多看,四周的雲霧便再次湧了上來。
“我已給玉兒傳信,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趕過來。”,
侯百鳴開口寬慰,手中長劍挑飛一把彎刀,眼中對麵前的迷霧以及下方的山林藏頭露尾的邪修,多了一絲畏懼。
“也好,我那兄弟已經是煉氣八層的修士,有他在,也更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