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道友了。”,
見到接待自己的趙家人前來,相熟的幾人對視了一眼,拱手行了一禮,便紛紛踏上船上。
“這一路就勞煩千均道友了。”,
黃明祿踏上船來,一眼便認出了麵前的青年,之前在坊市爭份額的時候,也曾交過手。
趙千均笑而不語,拱手回了一禮。
偶爾有其他人主動上前攀談,他也會說上一二。
不過這也是個例,趙千均大多數時間都是獨自一人站在一旁的船頭,在心中暗暗思索,有時會趁人不注意,望向遠處的山林。
不知過了多久,趙千均還在仔細思索,耳邊卻傳來了一道含笑的提醒,
“千均道友,人可齊了,莫非還有其他道友沒有趕來?”。
此話一出,趙千均這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去,這才發現十幾家的修士皆已登上了船。
說話的是風震霆,此刻正麵帶和氣的站在趙千均的身邊,
將雙手背在身後,望向趙千趙神色卻有些意味深長。
趙千均下意識的心神一緊,一下子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果然,這些人顯然是發現劍君沒有派人來了。’。
經過風震霆這麼一說,眾人的注意力頓時都放在了這上麵。
‘劍君的人似乎沒來,趙家的結丹大典,不可能不邀請劍君,’,
陳姓老者半眯著眸子,蒼老的聲音卻傳入了陳海平的耳中,
‘當年劍君講道之時,這趙家可是派人前去過,如今劍君不來,是為何故?’。
聽著這突兀的傳音,陳海平神色一怔,連忙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小心翼翼試探的開口傳音,
‘隻是之前,貌似聽說因為些許小事,這趙家與劍君之間似乎鬨得有些不愉快;
也不知道趙家這次有沒有邀請,那劍君會不會派人前來。’。
‘這……’,陳姓老者微微皺眉,顯然是不知道此事,回瞪了陳海平一眼,看向了其他幾家的方向。
不止他,就連風家、武家等幾家能排的上名號的世家也都是左顧右盼,各懷心思。
雖然不說話,但心中恐怕也是這個猜想。
‘若劍君的人真不來,那自今日後恐怕就要選人站隊了。’,
陳姓老者下意識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蒼老的眉角微微皺起。
雖然都是北域的結丹勢力,但一個根腳不明;
一個是三州第一大宗——靈劍山的弟子,選誰,顯然已經顯而易見了。
趙千均會心一笑,麵上卻依舊波瀾不驚,不動聲色的開口,
“諸位,方才失禮了,我們這就回族。”。
趙千均拱手朝著眾人行了一禮,並準備掐動法訣。
他心中清楚,趙家雖然有了結丹勢力的頭銜,可即便在這一個小小的北域,也掀不起多大的水花。
光結丹勢力的分支,這小小的北域就有數個,更何況還有一個劍君。
但越是如此,趙家便越不能低調,越是要將這結丹大典辦下去,不能露半點怯。
見此一幕,眾人紛紛收回了目光,按下了心中的猜想。
一時竟然有些猜不準,究竟是這趙家不邀,還是劍君不來……
腳下的飛舟緩緩升起,趙千均收回了心思,正欲掐出一道法訣,耳邊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讓諸位久等了,本座來遲了。”。
聲音空明,帶著些許威嚴,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尋著聲音朝上看去,再看清楚是那熟悉的淡金色麵具時,眾人皆是一驚,
‘這劍君竟然親自前來!’。
迎著眾人驚詫的目光,劍君踏步而落,站在了趙家的破雲舟上。
“千均小友,在下還未到,你怎得就要先行了?”,
劍君負手而立,語氣沉然,帶著些許說笑的意味。
可落在在場眾人的耳中,卻又是另一番含義了。
“前輩誤會了,我趙家玄祖已知前輩親臨,便特意命我將諸位道友先行送回後,再專程前來,以顯敬意。”,
迎著劍君的試探,趙千均不慌不忙,連臉上的笑容都未曾改變半分。
“原來如此。”,看著麵前從容應對的趙千均,劍君也收了玩意,自顧自的開口,
“不必如此麻煩,我與你們這些小輩共乘一船便可。”。
“既然如此,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千均順勢而下,做了個請的手勢,指向船閣
“前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