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間便又過去了兩年。
這一日,似是心有所觸,一雙淡金色的瞳眸緩緩睜開。
那一丈長的彩墨色身軀盤臥在飛瀑峰山巔的一塊青石之上。
昂首而望,看向下方的大澤,眼中五色光芒流轉,顯出了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
……
青牛坊,劍明閣,
“稀客,趙家大典一彆,說來已經有五六年沒見了。”,
劍君那清朗的聲音在樓台之上響起,語氣中帶著些許調笑的意味,仿佛與麵前的人頗為熟悉一般。
在其麵前擺放著一張木桌,幾碟頗為精致的糕點,一隻散發著靈氣的玉壺放置在其手邊。
而在他的對麵,卻是趙千均!
聽著劍君的話,趙千均沒有言語,隻是沉默的側著眸子,看向下方的坊市。
隻見那原本就壯闊的城池似乎又擴了一圈,
以閣樓為中心,在內街之地建起了一圈高聳的城牆。
碩大的城池被分為了內城和外城。
內城之中,是未曾拆卻的樓閣,寂靜無聲,沒有半點人氣,倒是有些人去樓空的寂寥之感;
外城熱鬨喧嘩,坐在樓閣之上,猶能看見人來人往的街道。
“確實,許久不來這裡,沒想到這坊市倒是變化頗大。”,
“少在這裡套近乎……”,
趙千均笑而不反,順著他的意開口。
話音還未落下,旁邊的劍君便有些“喜怒無常”。
顯然是本來想要調笑趙千均一番,卻被其反將了過來。
“怎麼想到,要到我這裡來了?”。
劍君低沉了許多,少了之前的說笑之意。
附手提起玉壺,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又親自抬手,給對麵的白衣身影倒了一盞。
“想從前輩這裡討教結丹之法。”,趙千均直言不諱,並未與其彎彎繞繞。
話音剛落,便見劍君手上端菜的動作一頓,原本拿起的茶盞又重新放了下去,
“你倒是坦率,竟然想在這北域結丹。”。
劍君話雖如此,語氣倒是沒有太多的愕然,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我趙家勢弱,又居北麵,隻有我族玄祖,怕是難為前輩馬前卒……”,
“胡言亂語。”,
劍君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這次卻讓趙千均頗感意外,想說的話堵在口中,順著茶水,重新咽了回去。
“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劍君笑著開口,聲音中卻帶著些調笑之意,
“你小子精明的很,定然是覺得這北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想要撤到南域去。”。
趙千均神色一愣,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掌,一旁的劍君卻繼續開口,
“一個突然崛起的世家,我本以為你們趙家與那魔女一樣,
是那無相門扶持的北域勢力,用來奪取傳承的棋子;
但當你趙家的結丹靈獸一出,那結丹靈獸的憤慨之意,
讓我意識到,你或許是那無相門治下偷渡而來的結丹仙族;”。
劍君忽然站起身來,端著手,走到了趙千均的身旁,繼續開口,語氣倒不是之前的凜冽
“當年與那魔女一戰,我身受重傷,見到你時,心中倒是泛起些許冷意,本以為你們會趁機奪那秘法;
所以強撐著身子遁了回來,本欲,借著大陣將你們誅殺,但你們沒有追過,似是不知秘法之事。”,
劍君的聲音還在繼續,卻讓趙千均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亂,卻依舊強裝鎮定的坐在那裡,聽著他的話,
“當年與你談及秘法之事,你雖然極力掩飾,但當時藏在眼中的茫然做不得了假,顯然是並不知情……”,
劍君說到這聲音一頓,語氣卻低沉了許多,
“所以我敢斷言,你趙家不過是有些傳承的沒落仙族。”。
此話一出,趙千均心中莫名的鬆了口氣,神色卻依舊如常,
回憶著家族的以往,甚至帶上了些許滄桑,
“確實瞞不過前輩,我趙家雖然沒落,但仍有南歸之意。”。
“南域……確實不如北域寬敞,”,劍君語氣未變,隻是卻坐在了一邊,神色從容,更像是在揣摩趙千均的心思,
“以你們現在的實力,確實是有些羊入狼群的意思。”。
“還請前輩教我。”,趙千均的聲音真誠了許多,讓人難以辨彆真假。
“做我靈劍山的治下仙族?應當是不願的,畢竟都與我在這裡探討結丹之法了。”,
劍君抿了一口茶水,像是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