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黑發中年人眼中的警惕一閃而逝,一改剛才的頹廢模樣,整個人又恢複到了之前的盛氣淩人,
“還是族老有見識!”,說到這,他又擺出一副憤然的模樣,像是在為剛才的事找借口,
“若非族孫一時大意,心中有所忌憚,定然不會給他半點可乘之機!”。
“好了,還不去毀了大陣!”,白發老者沒有心思再聽他狡辯,厲聲打斷。
黑發中年人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正事,扭頭朝著大陣的方向看去。
經過剛才大戰的拖延,那搖搖欲墜的大陣之中,又逃出了不少修士。
黑發中年人心中一緊,在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將手中的長槍放入儲物袋中,
隨手將從那青年身上得來的儲物袋掛在了腰間,
連忙禦空而起,雙手結出一道印法,正欲徹底摧毀大陣。
卻見一道白紗覆麵的身影邁陣而出,手中高舉靈劍,高聲而喊,
“我乃靈劍山劍君弟子,現征調飛舟,以助北域萬族!”。
‘劍君弟子!’,黑發中年人心中一驚,連忙掐滅了手中的術法,神色為難,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白發老者。
“劍君弟子?”,白發老者倒是不顯驚訝,敲著竹竿邁步而出,
雙眼眯成一條縫,看向麵前的女子,準確來說是看向女子手中的靈劍,不緊不慢的開口,
“以何為證?”。
很顯然,白發老者有些懷疑女子的身份。
何秋寒緊迫的眉宇微微皺起,將手中的長劍橫在身前,緩緩拔出……
驟然間,煞氣衝天!
一隻隻由凶煞之氣彙聚而成的魔魂破劍而出,好似百鬼猙獰!
黑發中年人聚精會神,在看見衝出來的百鬼之時,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一旁的白發老者卻抬手將其擋,蒼老的嘴唇微微顫動,呢喃了兩句,
“靈劍山的鎮魔劍,確實是靈劍山的人!”。
說到這,白發老者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客氣的拱手行了一禮,
“老夫南宮屠,見過上使。”。
雖然何秋寒隻是築基之境,但其背後的靈劍山是三州之中的龐然大物,自然是無人敢惹。
即便是在南域作威作福的的南宮世家見到靈劍山的弟子也不得不客客氣氣。
“我要征調飛舟,越多越好。”,也許是因為事態緊迫,何秋寒的語氣強硬了許多。
聞言,白發老者不僅不惱,還客客氣氣的點首回應,
“金武,將那些小族的飛舟連同我南宮家的飛舟一同調過來,你親自陪這位上使走一趟!”。
“得令!”,南宮金武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
……
另一邊,北域,
伴隨著一聲高吼,山巒巨獸慌亂的扭動著脖子,難得邁快了步子,跨著大步朝著前麵奔去,宛如山巒橫撞,直衝山脈!
伴隨著一聲巨響,還未遭到大陣波及的南原北麵的山脈在這劇烈的撞擊之下,如橫木般炸了個四分五裂!
龐大的身軀隆隆作響,帶著趙家山下那僅存的一片凡人奔騰在廣闊的南原之上,那動作猶如散歡的野馬一般,搖頭擺尾,好不迅猛!
在其前方,趙家的飛舟排空而出,趙千均站在船頭之上,
身邊是趙家的幾個築基修士,無不神色凝重,默然不語。
“我趙家不過才剛有起勢,便遭如此變故,當真是……造化弄人。”,
吟風月側著身子,望向趙家的方向。
天色昏暗無光,她也隻能勉強辨認,沒了趙家修士的維持,
那高聳的四座山峰已然坍塌,與那周邊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再也見不到之前的模樣。
“也不知玄祖如何了?”,尋著她的話,趙千均將目光望向了山脈深處。
遠遠望去,有一個黃豆大的光點時閃時滅,仿若搖搖欲墜,他抿了抿唇,將眼中的擔憂之色壓了下來,
“行到青牛坊時暫停,運昊幾人尚在那裡等候。”。
趙千均的聲音低沉,雖然依舊溫和,卻還是免不了有些落寞。
“好。”,吟風月微微頷首,手中捏出一道法訣,破雲舟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幾艘飛舟緩緩駛動,遠遠的就看見青牛坊的南邊,有數十艘飛舟破空而來!
浩浩蕩蕩,仿佛是一支整裝待發的艦隊。
“這是……”,遠遠的趙千均就看見了前麵的場景,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
二者緩緩相近,一道威嚴中又帶著些許驚喜的聲音忽的從對麵響起,
“山巒幼獸,倒是一隻不錯的靈獸。”。
趙千均心中一凜,下意識的抬眸看去,便見那飛舟之上,有一黑發中年人負手而立。
縈繞在周身的金元之力化作金鷹飛動,顯然是一個結丹修士!
剛才那句話就是從這結丹修士的口中說出的,其目光灼灼,似乎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家的山巒巨獸。
趙千均心中一緊,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了站在那人旁邊的何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