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歎我宋家當年沒什麼眼界,若早一日與羅家那般,今日……唉。”,
宋家的家主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著從船樓中走出來的羅青幾人,忍不住的歎息。
“叔父莫要自責,世事難料。”,宋丘衡跟在身後開口勸慰,卻還是抬著脖子去看那三家人的神色,心中有種莫名的觸動。
“前輩。”,
遠處,看著同幾人一同出來的趙景軒,孟輕舟便笑盈盈的湊了上去,手中還捧著一個木盒,
“晚輩孟輕舟,是飛雲前輩的義子,此番前來,便想著前來探望一番,隻是不見義父身影,還望前輩代我轉交。”。
這一幕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原本就朝著這邊想要看一看羅青幾人的目光此刻便如潮水般朝著這裡彙聚而來。
鶴硯抿了抿唇,心中不知在作何思量,一旁的鶴方倒是有些心思,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你要著聲音小聲自語,
“九弟,之前父親在靈韻上使的手下做過事,於情於理,
我們應當也該帶些東西來看望一番,唉……都怪七哥疏忽了!”。
“七哥無需自責,上族不重這些,不過日後備一些也是好的。”,
鶴硯低聲安慰,心中也有些思量。
上麵有人好辦事。
當年在山澤之時,這孟輕舟便靠著這層關係當上了坊市的執事。
‘好在還沒風光兩年,這北域就覆滅了,不然我鶴家怕是都要在那裡被壓一頭。’,
鶴硯這般思索著,一時倒是沒有注意麵前的氣氛有些不對。
迎著孟輕舟那副略顯諂媚的笑臉,趙景軒的麵容僵硬了幾分,
頓了好半天,才僵硬的抬手,沉著臉卻又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將了木盒又推了回去,
“我叔父不在族中,這個東西你拿回去。”。
之前的變故知道的人並不多,再加上有趙千均刻意隱瞞。
這些人也隻知道趙家的鎮族之靈與一個結丹修士打了一架,卻不知因何緣由。
“這……”,看著被推回來的東西,孟輕舟愣了愣,一時間還有些茫然,口中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句。
“往日都收,今,今日這……”。
“前輩勿怪,”,似乎是看見兒子送禮受阻,站在一旁的孟榮連忙賠著笑的迎了上去,
“我這不成器的兒子,不知禮節,勿怪,勿怪……”。
一邊說著,一邊將孟輕舟拉到了一旁,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還是看出了趙景軒這不悅的麵容。
暗自懊惱,生怕因為這件事得罪了趙家。
放在以前,他想著可以依靠自家兒子的這層關係慢慢和趙家拉近距離;
可若是因此得罪了趙家其他的人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敢去看趙景軒的臉色,更不敢去問緣由。
拉著自家兒子,便匆匆下了船。
“老家夥,你這是作甚!”,直到走遠,離開了那趙家人的視線,
剛才心中有些發怵的孟輕舟又擺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不是你讓我趁機送禮去問問坊市的事嗎,怎麼一遇到事就跑了?!”。
“輕舟,你義父如今不在趙家,不如等幾日再來拜訪便是,”,
被自己的兒子戳了一頓,孟榮的臉色陰沉,卻還是耐著脾氣開口,
“我觀那上使的臉色不對,說不得在趙家與你那義父不對付,
還是小心為好,這大家族的事……誰說的清楚呢?”。
“哼,義父不在,我還有姑母罩著。”,
孟輕舟擺出一副神氣的樣子,絲毫不會擔心天會塌下來一般,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老家夥,我看你是老了,這種事都畏手畏腳的,日後這孟家,還是要早點交到我的手上才好。”。
說著不等孟榮回應,他便將手中的木盒收進了儲物袋,
背著手朝遠處走去,哼著小曲擺出一副懶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