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嘴角才微微動了。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臉頰，濕濕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流下了眼淚。
這是他第一次流淚，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次。
不管在前世，還是現在這個世界，他一向都奉行都是男人流血不流淚。
就算是剛穿越而來的那三年，最難熬的那三年，他都沒有流過淚。
但沒想到今天卻在不知不覺中流淚了。
他現在也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心痛，那種割心一般的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他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打開了第二個留影片段。
不管裡麵是什麼，都該他承受。
他的心痛不及那個女孩的萬分之一。
畫麵再次出現，同樣是女孩的上帝視角。
畫麵中，女孩非常開心，因為她知道了她心中之人已經名揚北疆，名揚大陸。
從這一刻起，她生出了追尋他足跡的衝動，她想距離他更近一些。
她拖著殘病之軀曆經幾個月終於是到了一個小鎮，靈溪小鎮。
這裡距離縹緲宗足夠近。
她安心的住了下來，並且為了防止偶然被心愛之人發現，她將半白的頭發重新染黑，而且學著凡塵的女子開始化妝，隻是為了遮掩她那略顯蒼老的麵龐。
緊接著，讓林羽再次揪心的畫麵出現了。
那是在縹緲宗，他利用上官雲汐的挑戰之日，坑害顧冥的時候。
那一日，他差點將顧冥廢掉，讓其氣運大損，被人人唾棄，還讓鬼蜮之人帶走。
但女孩卻再次上演了第一個片段的殘忍。
雖然隻是幾個時辰，但她的抵抗能力已經很弱了，為剩不多的壽元再次被抽掉大半，整個人仿佛被浸泡到了水池之中，全身被冷汗打濕。
身體上更是被自己抓的到處是傷痕。
但她還是默默承受了下來。
甚至，他看到其在昏迷前嘴角的一抹笑容。
但這個笑，卻讓林羽眼睛變得模糊，雙拳不由自主地緊緊握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地響聲。
緊接著，畫麵一轉，是他熟悉地畫麵。
因為畫麵中出現了他的身影。
他聽到了他當時對蘇璃說的話。
這些話當時是出於好意，但現在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
而畫麵中，當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那個女孩她看到他了。
她那期待又失落的目光，還有那喃喃的一句‘這也算是見過了不是麼！’，更是如刀子一樣再次插在林羽的心上。
真的很疼。
第二個片段，也在此時結束了。
這一次林羽沒有在給自己神傷的時間，將最後一個留影打開。
還是靈溪小鎮。
隻不過女孩已經不再給人看病。
她臉上已經蒼老不堪，皺紋遍布臉上，她已經沒力氣再給彆人看病。
她每天坐在一個椅子上從早上一直到傍晚，她目光所看的方向隻有一個。
那就是縹緲宗的方向。
有時候看的時間長了會睡著，但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她臉上會露出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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