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膽子比較大,微微抬起頭,眼皮極力上挑。
差頭心中鬆了一口氣,陛下和相爺打起來,就沒人顧得上他了。
或許,還能撿條命。
上官軒然麵露難色地看向女帝,有衛湘攔著,她就是真動手,也拿不下。
女帝幾乎失去了理智,她隻想拿回那幅畫。
一想到李賊夜夜把玩那幅畫,看著她身著旗袍的模樣。
她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可環視一周,她發現無論自己多麼憤怒,都奈何不了李雲升。
最終,命令跪在地上的差役。
“把他給朕拿下,朕饒你們不死!”
跪在地上的差頭,心裡把舉報老張頭的那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
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李相出手,那不是找死嗎。
見他們還不動手,薑清影冷聲道。
“抗旨不遵,斬立決!”
斬立決三個字嚇的差頭直起了腰,可他膝蓋剛離地。
而他剛一抬頭,便對上了李雲升那冰冷的眼神。
撲通一聲,他又老老實實的跪了回去,以頭杵地。
自己就一個小小的差役,能惹得起誰啊。
不動相爺是死,動了相爺怕是生不如死。
從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的小芋頭終於緩過神來。
“我給伱!”
她嚇的小臉有些白,可是為了李雲升,仍壯著膽子舉起了雙手。
雙手緊緊捏著那張她和李雲升的合影,十分不舍地舉過頭頂。
“不要抓公子,我不要了。”
薑清影心中的怒氣一滯,不再咄咄逼人,隻是聲音中透著刺骨的寒意。
“朕要的不是這個。”
小芋頭手裡的照片被李雲升輕輕推了回去。
“陛下,該回宮了。”
“李雲升,你知法犯法!”
女帝自然不甘心就這麼回去,那東西她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四目相對,李雲升突然覺得她是又菜又愛玩。
從來沒占過便宜,還不長記性。
“臣何罪之有?”
“大楚律法,不得在坊裡經商,你身為宰輔卻來這裡聽書!”
“陛下不是也來了?”
“朕是!”
朕是跟著你來的,差點脫口而出。
隨即,話鋒一轉。
“朕是微服私訪,進來探查的。”
“怎知臣不是來探查的?”
論狡辯,李雲升就沒怕過女帝,而且有理有據。
“而且,早朝時,陛下已經同意取消坊市製。
以後,坊裡也可以經商。”
此言一出,院裡的百姓炸了鍋,紛紛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老張頭一顆懸著的心,落下去了一半。
薑清影指著這滿院子的人。
“你敢說他是今天才開始在這裡說書的?”
李雲升應對自如。
“他就是今天才開始在院裡說書的,這院中之人都可以作證。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問問——”
說到這,他的語調也冷了幾分。
“看誰敢說不是。”
女帝咬著牙,擠出一句。
“好,好的很!”
說完,拂袖離去。
臨出院子前,還將跪在地上的差頭一腳踹翻在地。
“老張頭,接著說!”
李雲升走到重新跪好的差頭麵前,居高臨下,一腳踩在其肩頭。
“你剛剛,竟然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