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相爺耶!”
劉權一邊帶著哭腔,一邊往外跑,迎頭正撞上回來的李雲升。
李雲升陰沉著臉。
“怎麼回事?”
“相爺死了!”
劉權說完就要推開李雲升繼續往外跑,剛跑一步,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一步一步倒了回來,再次確認了一眼。
“相爺、爺……”
啪。
李雲升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就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相爺,您沒死啊!”
感受到額頭的痛楚,劉權嘴一咧。
“我就說相爺吉人自有天相。”
“行了,吩咐廚房做點好的,這些天可把本相累壞了。”
“是,我這就讓他們做。”
……
議事廳。
等所有人都走後,女帝單獨留下了石崇信。
“石卿,李相死的時候你也在場,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僅能和她一樣重生,竟然還能複活。
她真的想問問李雲升: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石崇信聽到這個問題,又想起了女帝在城頭吐血暈過去的場景。
他悄悄抬頭,餘光看了一眼女帝的臉色。
“陛下,李相死後,當時他的屍體就暫時放在城頭。
結果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著起火來了。”
“起火了?”女帝有些難以置信,“那他不是被燒毀了?”
石崇信搖了搖頭,說實話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這件事。
“那火特彆大,旁人根本沒辦法靠近。
然後,大火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鳳凰盤旋於京師上空。
這個時候,李相已經死而複生了。
至於大火之中發生了什麼,臣也不清楚。”
薑清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伱是想說涅槃重生?”
這種事情,她隻是在一些誌怪故事裡見過。
要不是高詹和上官軒然都見到了鳳凰,她一定會認為石崇信在撒謊。
她的話好似一下子點醒了石崇信。
“對對對,就是鳳凰涅槃,真的有鳳凰。”
“然後呢?”
石崇信回想了一下。
“然後就是天雷滾滾,李相身後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法相。
手一點,一道雷劫就落在了北齊大營中。”
說完之後,他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對了,李相引動天雷之前,催動了一張符籙。”
女帝和高詹對視了一眼,就如同她之前聽那道士說的一樣,李雲升用的是通天符。
“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石崇信搖了搖頭。
“沒有了,臣見到的都已經說了。”
這不是什麼秘密,當初守城的弟兄都看到了。
所以,他也不需要隱秘。
女帝揮了揮手。
“行了,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走出議事廳,石崇信重重地歎息一聲。
他是個粗人,以前朝堂上的事情自己還能看明白一些。
最近,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李相死在城頭,陛下比他還傷心,都吐血了。
陛下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夏侯勳已經掌握了西南軍,等於陛下手裡也握緊了兵權。
這次北境失守,正是夏侯勳駐守北境的最好時機。
李相一死,他們李黨勢力大大被削弱。
有柳呈支持,陛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親政,真正成為大楚的皇帝。
怎麼還吐血了呢?
還有李相,這一次輕易的就同意了讓夏侯勳去北境。
這朝堂上,刮的到底是什麼風啊。
議事廳內,隻剩下女帝、高詹和上官軒然。
薑清影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用的是通天符沒錯,隻是死而複生又是怎麼回事?”
她轉頭再次看向高詹。
“你聽說過這樣的事嗎?”
高詹搖頭:“聞所未聞。”
女帝歎息一聲,閉上眼睛便想到了城頭上的那具屍體。
你身上有太多秘密,我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
夕陽落下。
小芋頭看了看一大桌子菜,就他們兩個人。
“公子,大姐姐呢?”
李雲升夾了一塊最喜歡的茄子,掃了一眼門外。
“你衛湘姐姐遇到了一個解不開的難題,怕是吃不下飯了。”
“什麼難題?”
李雲升笑了笑。
“一個誰都想不明白的難題。”
死而複生,注定無法解釋。
所以,回來的路上,衛湘沒問,他也沒有開口。
不僅僅是女帝和衛湘,估計此刻全京師的人都在好奇他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正如他所料。
屋裡,衛湘探手提起一支筆,腳步一點,飛到了房梁之上。
在之前所有的疑點後方,提筆認認真真地又加上了一條——他能死而複生。
寫完之後,又在這句話下麵重重地畫了一條橫線。
衛湘趴在房梁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六個字。
另一邊,李雲升剛吃完飯,府裡門房老秦頭走了進來。
“相爺,有一位道長要見您,說是淨明山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