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寧縣,悅來客棧。
這一次,薑清影學聰明了,她就站在李雲升的身旁。
“兩間上房。”
一旁,李雲升也沒有再耍什麼花招。
這裡是縣城,不像青山鎮隻有一家客棧,他之前的辦法已經行不通了。
而且,笨女帝已經學聰明了一點點。
“萬一你晚上遇到危險,可沒人能救你。”
“呸呸呸,烏鴉嘴!”薑清影瞥了李雲升一眼,嘟囔了一句,“你就是我最大的危險。”
李雲升付了銀子,店小二立即帶著二人到了二樓。
兩間屋子正好左右挨著,薑清影徑直推門而入,並且插上了門栓。
見她關上了房門,李雲升卻絲毫沒有放鬆。
自從一進城,他就總覺的有人在監視他們兩個。
所以,剛剛那句話並不是嚇唬女帝,而是真的有些擔心。
女帝就是一個脆皮射手,萬一真的被高手近身,估計一下都扛不住。
大概就是……一刀一個女帝。
當然,沒有任何證據,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說了女帝也不會信得。
既然不信,那自己隻有用強了。
咚咚咚。
薑清影剛剛坐下,就聽到了敲門聲,不用問她也知道門口站著的是誰。
“乾嘛?”
“我身上的短刀留給伱防身。”
聞言,薑清影打開了房門,而後朝著李雲升伸手。
李雲升一邊去摘自己腰間的刀,一邊左右看了看。
見沒有人進出,指如疾風,勢如閃電。
薑清影不敢置信地盯著李雲升,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這個家夥終於忍不住了嗎?
 `:我喜歡!
 ˊˋ:他如果敢動手,我死給他看!
 `:那我可就獨享他了,吸溜——
薑清影:你做夢!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往外跑,可是還沒邁出一步,李雲升略微彎腰,直接把她扛上了肩頭。
而後腳一勾,房間被關上了。
薑清影的雙手死命捶打李雲升的後背,嘴巴開開合合無聲咒罵。
見錘打根本無效,薑清影又想去抓李雲升腰間的短刀。
可是還沒等她抓住刀柄,整個人已經被李雲升扔到了床上。
沒等女帝反應過來,李雲升手指再次點上了她的穴位,這下不僅無法開口,連動都沒發動了。
躺在床上的薑清影,突然覺得這一切好熟悉啊。
上一次自己喝了酒,也是被這個家夥點了。
又不睡,還非要睡一起,到底想乾嘛?
李雲升給女帝蓋好被子,解釋道。
“今晚恐有變故,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了。”
 ˊˋ:他說你任性!
薑清影:……
樓下。
一名身著綠袍的男子,拉住剛剛下樓的店小二。
“剛剛上去的兩位客人,他們都住在哪個屋子?”
店小二有些提防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
男子取出二兩銀子,塞進了店小二的手裡。
見到手裡銀子,店小二低聲道。
“一個住在天字三號,一個住在天字四號。”
“穿白衣服的那個,住在哪個屋子?”
“天字四號。”
“多謝。”男子轉身走到櫃台處,“一間上房。”
直到夜深人靜。
天字六號的房門輕輕打開,其中走出一名綠袍男子。
綠袍男腳步十分輕盈,而後在天字三號門口停了下來。
而後抽出匕首,氣機流轉間強行撬開了房門。
薑清影被點了穴,自然沒有入睡。
寂靜的夜裡,她清晰地聽到了動靜。
隻不過,她此刻根本無法動彈,隻能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綠袍男見床上隻躺著一個人,心裡也就放鬆了下來。
他手握匕首,悄聲走到床邊,正準備下手卻發現床上之人竟然睜眼眼看,正在瞪著他。
咯噔!
他心裡一驚,剛想轉頭已經為時已晚。
李雲升從房梁一躍而下,一張定身符貼在他的後背上,緊接著點了其啞穴。
上元節的時候,端章送來了符籙。
其中金光符在京師保衛戰中全用了,隻剩下一張定身符和一張天罡雷符。
至於趴房梁這事,見的多了,自然就會了。
他快步行至門口看了眼屋外,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關上房門。
片刻後,屋內亮起了燈。
薑清影這才看清楚,想要殺她的人長什麼模樣。
隻是,她依舊動不了。
“唔唔!”
李雲升走到床邊,解開了她的穴道。
“現在信了吧。”
薑清影坐起身子,繞過那差點刺向她的匕首。
“你乾嘛不早說。”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李雲升將綠袍男放倒在地,抽出腰間的龍雀刀開口道。
“我知道,直接問你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完,乾淨利索地挑斷了男子的手筋腳筋。
“唔——”
男子一聲嗚咽,額頭青筋暴起,眼角流出淚水。
經過京師保衛戰的廝殺,薑清影對於這種血腥場麵也已經適應了。
隻不過——
她指著男子的眼睛,對埋頭剔人家小腿骨的李雲升說道。
“他、他哭了。”
“啊?”
李雲升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忘記對暗號了。
“你想說了,就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