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得令,正欲回轉,卻被陳忘攔下。
朱大昌見陳忘阻攔,詢問道:“莫非雲公子另有高見?”
“朱兄,此事慎重啊!武定邊女兒新喪,其情可憫。況且其女死於衛豺之手,我們雖殺一死囚代為受過,終究有愧於他。不妨容他進城,於家屬居處為女兒收斂屍身,並厚恤之。如今平南王剛剛起事,後方需儘力維穩,此舉可招攬人心,安撫其他官員,避免樹敵啊!”
說著話,陳忘漸漸走近朱大昌,靠近他的耳朵說:“若如此,武定邊仍不肯罷休,殺之未遲。此乃書中所言’先禮後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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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昌聽罷,連連稱好。
他吩咐道:“讓守城軍士放武定邊等人進城,容他進入家屬居處,為女兒收斂屍身。同時命令野狼幫眾,見到此人定要好生款待,切莫為難於他。”
想了一想,他又補充道:“告訴衛烺,他弟弟之事我已幫他瞞下,若武定邊在野狼幫中未曾生事而再有閃失,定拿他問罪。”
軍士接令,立刻前去傳報。
衛烺得知武定邊進城,要去家屬居處收殮女兒屍身,心中不安。
隻因他對麾下野狼幫常不加約束,對囚於城中的官員家屬多有欺淩,又以非常手段控製,唯恐泄露。
無奈此刻自己已接朱大昌之命赴宴,隻好吩咐弟弟衛豺扮作小兵,隨從監視武定邊,絕不能使他與其他官員家屬接觸。
若有異動,可先斬後奏。
武定邊及喪葬隊伍雖到家屬居處,卻常有狼衛相隨監視,其餘家屬道路以目,似有千言萬語,卻不敢發一言以對。
武定邊見狀,也不追問,一門心思為女兒辦喪守屍,悲聲痛哭聲聲入耳,狼衛們漸漸不再警覺。
當夜,朱大昌春風得意,於平南王府大宴賓客。
朱大昌自居上首,於文正居右,越澗陪席;陳忘居左,風萬千及楚逍遠在其後,丫頭芍藥陪侍一旁。
至於鐘躍衛烺,則分彆坐於下首,二將素來不和,自將座位搬開,遙遙相對。
中有窈窕美人,載歌載舞,以為助興。
朱大昌左右擁抱,好不快活;衛烺形容粗獷,亦攬一美人在懷,褻玩嬉鬨,毫不顧忌。
陳忘以歸雲山莊雲公子自居,逢場作戲,左右逢源;於文正卻與此中場景極不相稱,坐臥不安,對美人閉目不見,對佳樂塞耳不聽,佳肴在前,卻食不甘味,隻盼著宴席早日結束。
至於鐘躍,卻以守城任重為由,拒不飲酒,無論陳忘等人如何相勸,都無成效。
朱大昌已有幾分醉意,見此情形,嫌鐘躍掃興,竟使美人敬酒,揚言鐘躍若執意不飲,便是美人之罪,當立即斬殺之。
那美人戰戰兢兢,跪求鐘躍飲酒。
鐘躍心中不忍,勉強飲了一杯,心中已覺受辱,憤懣難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大昌已酩酊大醉,於座上酣睡。衛烺亦腳步虛浮,兩眼昏花。
正在此刻,一聲尖銳的哨音從王府外傳來。
筵席上的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抹紅光劃破漆黑的夜空,直衝天宇,如同一朵妖豔的紅花,開放在平南王府的上空,將黑氣沉沉的平南王府映的通紅。
除了他們,還有無數人同樣在仰望天空:城外,項人爾、包三娘、西南官員及衙役兵勇數千;城內,怒城縣令武定邊及扮作喪葬隊伍的洛人豪和其麾下招募來的尚未來得及跟隨大部隊招安的天道軍遊勇。
經過長時間的蟄伏,城內城外終於一同等到了可以開始行動的信號。
進攻的號角正式吹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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