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早已經被女子這一番舉動給嚇呆了,又聽她這麼說,突然想到母親,哇的一聲又哭出來,一邊打著女人,一邊喊:“壞女人,我要娘親,你不是我的娘親。快說,你們把娘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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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終於被激怒了,細眉一蹙,一巴掌打在芍藥臉上。
“你這個小賤種,你娘早就死了,你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竟敢不愛我。既然我得不到,你們娘倆也休想得到,全都怪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會把所有人都克死。”
說罷,女子惡狠狠的關上門,又把芍藥一個人丟在小黑屋裡。
芍藥又累又餓又怕,默默流著淚,心裡想著:“娘親,真是被我害死的嗎?”
久而久之,她小小的腦袋裡,竟真的時常浮現出母親死亡的畫麵:一把劍插在母親腹中,鮮血淋漓,將母親染成血紅的顏色。
然而這記憶很模糊,到處都是鮮血的紅色,就連持劍之人的臉,也被那血紅淹沒,讓芍藥看不清楚隱藏在其後的麵容。
後來,壞女人還是常常來看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凶。
有一次,壞女人竟然帶了一根針來,蹲下身子問她:“你叫什麼?”
芍藥縮著身子,害怕地說道:“娘親叫我小雲朵。”
“小雲朵?嗬,嗬嗬,就連名字,都帶有他的印記嗎?”
芍藥的乳名不知為何刺激到了女子,她癲狂大笑。
隨後,竟將那手中的銀針一下子紮在芍藥的背上,惡狠狠地說:“不許你再叫小雲朵,聽到沒有,不許你再叫小雲朵。”
就這樣,這個五歲的孩子不知挨了多少針,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終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許有了。
而芍藥的名字,是很久很久以後,教她醫術的師父賜予的。
時間久了,壞女人便不怎麼管芍藥,就連小黑屋的門鎖,也懶得再鎖了。
可她剛剛有了一點點自由,可怕的詛咒就來臨了。
之前給自己送飯的老伯,突然間竟瞎掉了,眼中流出黑色的血液,而後,那些跟自己接觸比較親密的人,也會逐漸地變成瞎子。
小朋友拿石頭丟她,大人們躲著她……
彆人私下裡說她是妖孽,說她背負了可怕的詛咒。
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她,也逐漸習慣了孤獨,習慣了彆人的冷眼和刻意的回避,習慣了冷言冷語的議論……
這些艱難的日子裡,她躋身在離小黑屋不遠的藏書樓中,靠看書打發時間。
這裡人跡罕至,倒是很適合她。
藏書樓書籍多如牛毛,可最多的,卻是些醫書藥書。
從這之中,她甚至偶然看到幾頁治眼的方法,想著自己學會了,也許就能把受自己害的人都治好。
她看的很認真,學的也很努力,這些認真和努力吸引了看管藏書樓的老人的目光,陰差陽錯之下,芍藥成為了他的弟子。
可是等芍藥真的學會了治療的方法,大家卻都拒絕讓她治療,仍舊隻是遠遠的避開她。
她記得一個大娘拿著扁擔打走她,罵道:“你這個妖怪,已經害我娃兒瞎了,還要怎樣害我們。”
“我,我能治好他,我隻是想治好他。”芍藥辯解道。
“治好他?你還嫌害他害的不夠慘嗎?快看啊!害人的小妖怪又來了,快來趕走她呀!”
啪……
一個雞蛋砸到她身上,蛋液沾染著她烏黑的頭發,腥臭味彌漫開來。
芍藥心中委屈,淚水啪嗒啪嗒地流下來。
然而,沒有人同情她,反而有更多的雞蛋和石塊砸到她身上,打的她遍體鱗傷,狼狽不堪。
可芍藥卻一點也不恨他們,她隻恨自己。是因為自己,大家才會瞎掉的。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隨著一場大火,藏書樓轟然倒塌,那看管藏書樓的老人,竟也死在其中。
芍藥萬念俱灰,默默離開了這裡,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隻想著遠離這裡,不知過了多久,竟然憑著一雙腳,硬生生的走到了塞北。
嘎吱,馬車停車的慣性喚醒了芍藥。
隻聽白震山朝車內吆喝了一聲:“這裡有間客棧,就在這裡歇一晚吧!”
瞎眼大叔似乎聽到了芍藥睡夢中的囈語,開口勸慰說:“丫頭,你還小,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不要讓曾經的苦難打倒你,也不要老是哭鼻子了。”
芍藥掀開身上的披風,感激地看了大叔一眼,又替大叔披在身上,點點頭,“恩”了一聲,便攙扶著大叔下馬車去了。
馬車行走的大道旁,孤零零矗立著一間客棧,是一座二層小樓的建築,埋沒在塞北的風雪之中,為過往行人提供一處落腳之地。
高懸在上的老舊斑駁的牌匾之上,寫著四個大字:
雲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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