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著這甘美的茶水,心中卻在默默盤算著其他事情。
既逢大變,此刻孤兒寄養在這間書塾的事兒,輕易對她這個生人和盤托出,總覺不妥。
這女先生也太過單純,竟似毫無機心。
不過,此事既然與己無關,展燕也是不大關心的。
隻想了片刻,她便不再深究,隻道:“燕山茶好,母親便常常飲這茶,父親見母親愛飲,乾脆盤下了整座燕山茶場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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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詩聽得此話,料想塞外有實力盤下燕山茶場之人,無非燕子門而已,不禁驚詫道:“姑娘可是燕子門人?”
展燕聽李詩詩如此說,心中詫異,隻因她入中原,聽得人人侃侃而談皆是四大派之事,哪裡有提及燕子門的。
此時燕子門的名號從一個閨閣大小姐嘴裡吐出,使展燕不禁反問:“你竟知道燕子門?”
李詩詩將展燕茶杯蓄滿,道:“我雖長於閨閣,無事可做便取書來讀,曾從古書《盜蹠》中讀得燕子門來曆。
說來,燕子門也是個成立數百年的大派,由一個燕姓女俠創立,掌門皆稱‘盜蹠’,說起來,又怎是四大派這些新興門派可以比的。
幼時父親於塞北做馬匹生意,也常與燕子門來往,故而我讀書時有所留意。”
展燕聽得津津有味,不禁說:“不瞞你說,我正是燕子門現任‘盜蹠’的女兒。”
“難怪,姑娘的父親包得下整座燕山。”
李詩詩看著眼前這個爽朗直率的姑娘,道:“真羨慕你們這些江湖人,想去哪便去哪,瀟灑的緊。”
“哪裡話,爹娘就我一個女兒,看的緊,我也是偷跑出來的,”展燕又飲了一盞茶,接著說:“倒是你,家資頗豐,天下之大,還不是任你遊玩,隻在你想或不想罷了。”
“說來也是,”李詩詩這般說著,卻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並非不想遊賞天下,隻是我心中有個少年情郎,十年前便參了軍,約好十年建功,便回來娶我,我怕到時他尋不到我,自然不敢離開半步。”
展燕看她一陣,隻說:“先生如此美麗嫻靜,不想卻也是個癡女子。”
李詩詩端莊坐定,回道:“也沒什麼癡與不癡的,不過心中堅定罷了。此刻有書來教,弄些花木魚鳥,倒也並不感到孤單寂寞。說來,十年之期也快到了。”
說這話時,李詩詩眼中有光。
展燕自然不懂這些情愛之事,閒談之中,聽得屋外雨勢漸小,覺得不能多耽擱,當去尋人了,便匆匆告辭欲走。
李詩詩卻道:“雨尚未停,姑娘不妨多坐一會兒,我也想聽聽姑娘一路上的見聞。”
展燕雙手一拜,道:“不了,我還要尋一個瞎眼大叔和白發老者,方才謝過先生的熱茶了。辦完事,我還可來看先生,到時再敘不遲。”
不等李詩詩出言挽留,便聽到方升在門外喊:“大姐姐,瞎眼大叔和白發老者,是他們嗎?”
展燕聽到,急匆匆趕出去,朝窗外定睛一看,卻見到陳忘,白震山,楊延朗連同小丫頭芍藥,都被鎖縛著,由一隊蓑衣客押著行走。
展燕沒有客套告彆,立即追出門去。
她自忖此時出手,不免會以寡敵眾。
因而她並未急於出手,而是暗中跟隨,準備伺機營救。
展燕剛走,李詩詩便穿過院子,走到一間偏房。
房裡立著幾個人,李詩詩穿過他們,徑直走到一個白衣姑娘麵前。
白衣姑娘開口問道:“小詩,此人可信否?”
李詩詩答:“此人名為展燕,燕子門當代“盜蹠”之女,率直爽朗,無機心,應當可信。”
白衣姑娘道:“此乃大事,還需多加考量,謹慎為上。紅娘子,你悄悄跟隨她去,看看白虎堂究竟要乾什麼?”
那紅衣姑娘正是先前街上賣藝的紅娘子,聽到命令,雙手抱拳,應了一聲,大步流星走出房門。
一出門,便從袖中甩出兩根紅繩,攀飛簷而上,飛來蕩去,速度竟不輸於展燕。
她一路追著展燕的腳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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